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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過來?不怕被傳染嗎?”她掩著嘴巴咳嗽了兩聲,病還未全好,她怕林朗介意。
“怕什麼,醫生不是說了不是非典嗎?學校小題大做而已。”林朗環顧了下四周,“你家就你一個人?”
她點了點頭:“我爸這兩天出差。”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我的意思是,他們還沒下班嗎……”很顯然不是。女生又掩著嘴咳嗽了兩聲。
他坐在她對面,託著下巴看她,眼神清澈中卻又帶著細細審視的成分,過了會兒才開口:“你——”他慢慢地說,“很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嗎?”
顧憶笙起身去給林朗加水,背對著他,水倒在玻璃杯裡濺出一點水花。“挺好的。”她說。
林朗聰明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給你帶了一些作業給你。作業你可以自學的時候做一做,回去上課的時候不至於落下太多,當然不做也不要緊,這個不是重點。”他從揹包裡拿出一疊紙和幾本本子遞給她,然後看著她上揚的詢問眼神,突然雙手合十說,“拜託你加入我們的音樂劇吧!”
第28節:{倔強}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9)
再過一個多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可是在那之前,還有一場全校的藝術節閉幕匯演,顧憶笙他們班準備的節目是一個音樂短劇,現在還缺一個小提琴伴奏。
“好像只有我知道你會拉小提琴,所以他們就請我來拜託你。”林朗露出可憐兮兮地表情問,“你不會拒絕我吧?”
夕陽的光照在朝西的窗戶玻璃上,折射出耀眼的橘色光線,窗臺上蟹爪蘭的影子被斜斜的拉長,打在蜜糖色的地板上,樓道里不時傳來下班回家住戶的腳步聲。
“像……小狗一樣。”她看著他的表情突然說。
“嗯?”男生一時無法會意。
“我說,”她突然露出甜美的像夏日薔薇一樣的笑顏,“你剛才的表情好像小狗呀。”
“那你是答應了?”林朗問。
顧憶笙點了點頭——來自林朗的請求,真的很難拒絕,於情於理她都得答應。
“太好了,這是樂譜,你先練熟了,等你回學校再一起排練。”
顧憶笙接過他手中的劇本和樂譜翻了幾頁,發現標註做得很仔細,字跡清秀乾淨——那是林朗的筆記,她認得。看著他的字,腦海中便會很自然的浮現起他坐在窗邊,左手託著下巴,右手握著白色的百能筆在稿紙上寫字的樣子。
“劇本還在動,有時候排著排著就變了,所以這個還不是最後定稿。如果有什麼修改,我還會再給你送過來的。”林朗說。
“嗯。”顧憶笙抬頭看了一眼林朗,又飛快地低頭看手裡的樂譜,可是那些音符逐漸在眼前扭曲成了蝌蚪文,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頭頂地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空氣被攪出了一個小小的漩渦,茶几的書頁撲啦啦地翻動著,房間裡安靜的像在等待一根針的掉落。
林朗看著顧憶笙,而顧憶笙則想著要說些什麼打破這沉默。她從記事起就很怕冷場,怕尷尬,怕和她在一起的人覺得她無趣,下次就不願和她一起玩。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越怕越容易緊張,越緊張又越怕,後來就慢慢的把自己和其它人隔絕開來了。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有改動我再來找你,你好好養身體。”林朗起身告辭,顧憶笙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明明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的,可是真的待在一起又總擔心自己不會說話而讓對方覺得自己無趣。
林朗走後她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麵,氤氳的霧氣升起來的時候模糊了窗玻璃,她突然覺得心裡有一點點暖。
第二天相同的時間,顧憶笙在練習拉琴的時候林朗又來了。他還帶了些蔬菜、水果和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隨便買了些。你生病抵抗力弱,儘量還是少出門。”
那條魚被剖了肚子仍在袋子裡蹦個不停,顧憶笙不敢動它。林朗拿著刀在廚房也猶豫了半天,最後走出來對她說:“要不你先拉會兒小提琴讓它自己安息?”
她愣了一下,然後忍俊不禁地直點頭。
“李星星說這一段只要拉這個小節就夠了,然後這邊後面,換一段起伏大點的曲子,她的意見是……”林朗把排練時候的修改意見告訴顧憶笙,她安靜地聽著,偶爾抬手把滑下來的髮絲撥到耳後。
第29節:{倔強}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10)
第三天天已經黑了,顧憶笙以為林朗不會來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