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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法·雷不禁苦笑,剛剛出門時,還來不及胡思亂想當頭,一道帶有惡意的意念,竟在不經意摩撞到一個陌生男人臂膀時,瞬霎殺進他腦海。
而男人慾伸魔手的物件,就是此刻抱住他手臂的女孩。
因為是女性同胞,所以,就算他想視而不見也很難,於是緩下腳步側躲一旁等對方出手時才出面相救。
然後是現在──他十分後悔自己擔綱英雄救美的男主角,因為身旁這女孩美歸美,卻話匣子開啟就停不了,更可怕的是,她還──
未、成、年!
真是倒楣啊!原想藉此來場旖旎纏綿,不料,現在的孩子竟然長得這麼超齡,身材打扮完全不像十五歲?!
如果他今天戴著手套沒有感應到她的意念,一定會相信她剛剛說今年才二十二歲的謊話,而犯下強制性交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唉,世風日下,這年頭的孩子已不可同日而語……可法·雷心底發出老頭似的嘆息。
轟隆!
天際突然劈下一道閃電,雷鳴不己,震嚇路人腳步。
“抱歉,我沒帶傘得先走了。”良家婦女、垂髻小姑娘們,請原諒,你們不在可法·雷大爺的採花名單中。“再──不,不見!”用力扯開女孩緊握的手。匆匆逃難,方為上策。
然而老天似乎不想給面子,在他正欲跑開時,就啪啦啪啦地猛往地面倒水,淋他個半頭狼狽,只好就近閃進遮雨篷下,趕忙拍去落在身上的水滴。
真怪,最近老是有水難。可法·雷忍不住自嘲。
而這傾盆的大雨,令他聯想起一個女人的身影……
奇怪吶,最近有意無意就會想起她。
在他面前哭的女人不多,最擅長哄女人的他,可也從沒讓女人在他懷裡哭成淚人兒過,而上次那是例外,因為他並非始作俑者。
不曉得她是否又獨自偷偷哭泣?在分別後的這些日子……
不久,驟急的大雨在他胡思亂想時轉小了,可法·雷正準備離去,奈何那不知何時已重新緊抓上他手臂的細長十爪,似乎沒打算鬆手,過紅的朱唇仍兀自侃侃而談……
啊!無路可逃!救命喔……
轟隆!
平地一聲雷,拉開天氣轉變的序幕。
啪、滴、譁──雨水白點滴化成透明的水箭瘋狂射向地表,來得驟急突然,讓人防不勝防地狼狽四竄。
夏季的午後雷陣雨,總來得令人措手不及,而那夾帶熱氣的窒悶感,也往往讓人感到心浮氣躁。
這個時候,通常是咖啡館生意最興隆之際;沒帶傘、嫌雨中行走麻煩的人們,多半會就近找家咖啡館,點一杯咖啡享受偷得的優遊自在浮生半日閒。
“下雨了。”
某家迴盪爵士樂的咖啡館裡,靠落地窗的一處桌位上,男人突然移開原先嚴肅的公事話題,望向窗外。
“咦?”原本俯首審視檔案的唐思琪愣了一下,抬起頭。
只見對方笑而不語,側著臉,似乎頗投入窗外行人匆匆的街景。
售思琪不好意思打擾民族性生硬嚴肅的日本客戶難得展露的這份閒情,低頭繼續審讀檔案內容。
過了一會,雨勢轉小,綿密的箭雨成了散箭,支支分明,烏雲後的太陽也露了臉。
“太陽雨,在我們日本又稱為狐狸雨。”
“嘎?”她再一次呆愣。
男人措指外頭,輕笑開口:“太陽雨,日本也稱作狐狸雨;據說,這種天候代表深山裡的狐狸正忙著舉行婚禮,所以稱它狐狸雨。”
呃……“呵。”
“唐小姐?”
“抱歉,佐藤先生。只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樣?”佐藤裕已好奇了。“哪樣?”
“閒適。”她放下還挾在指間的檔案,牽唇淡笑。“如此想來,過去合作時必定讓你覺得失望,我太過嚴肅了。”
“不,唐小姐並非這樣的人。”佐藤裕已笑了。“而我,也不是會刻意淋雨吟詩的文人雅士,只是碰巧遇上、想到,就說了出來。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在此向你致歉。”
“不,不會,我覺得新奇。”她望向窗外。“原來這樣的天候,在日本代表狐狸娶親。”雨絲三三兩兩零落,她仍看不出詩情畫意,挫敗回首。“非常特別,很難想像。”
其實最難想像的,是這番話由他口中說出。
“很難想像的是我,還是這則日本傳說?”佐藤裕已似乎明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