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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見到阿修羅旁的另一名大將。他倒是反應不錯。
被這意外一攪,雷易也沒了打架的興致,他拿起毛巾擦汗,口氣依舊不善的詢問歐陽青,“你來做什麼?”
歐陽青臉色一整,嚴肅的道:“你趕雷叔出去,還拿槍射他。”
“幹你屁事!”才降溫的火氣,一下子又攀升起來。
“當年的事,錯不在他,失手錯殺自己的髮妻,他比你還要痛苦!”
“痛苦?他那種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痛苦!”雷易怒極狂吼。
“子欲養而親不待,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歐陽青眼神一黯,不知如何化解乾爹和雷易的父子糾葛。
“我不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是我的父親!要當孝子,你自己當去!”雷易緊咬牙關宣稱,今天說這些話的若不是歐陽青,他會將他大卸八塊再丟到太平洋去喂鯊魚。
歐陽青淡淡的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慢慢的說道:“他剩半年好活而已,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轉身下樓離去,留下雷易消化這有如天雷般的訊息。
他剩半年好活而已!
健身器不鏽鋼的鋼條被他捏得變形,雷易仍是毫無所覺的站在原地,眼裡閃著陰霾與不信,沉悶再次籠罩室內,煩躁重新開始在胸口堆積。
夜已深。
武將早已退下,雷易卻靜靜的站著,在健身房中。
夕陽西下,彩霞斂去,他,只是動也不動的看著。
他脾性向來不好,暴躁易怒就像是他的標記,但這並不代表他所有不滿的事都會爆發出來,或是他這種人就不會記恨。
相反的,他會!非但會,而且是很會。像他這樣的性子,一旦讓他記在心底,就絕不會讓那仇、那恨輕易拭去,因為,唯有真正的仇、真正的恨,才能讓他深深記住,那是真正傷到靈魂深處,是心中永遠的傷痕。
他已經根那個人太久太久了,恨他,像是變成了例行公事。
他從不照鏡子,因為臉上的傷會讓他記起那天,而且他也不願意在自己臉上看到他的影子。
他不喜用那天賦異能;因為那是那個人遺傳下來的,就算因此傷痕累累,他也甘願。
他怨恨得到那人的蔽蔭,寧願用自己的雙手打天下,也不屑那人的關照,通常那人一插手,他就算要繞一大圈也不領那人的情。
他甚至極端厭惡自己,只因身上留有他的血,再怎麼做都無法抹煞這個事實。所以他狠、他絕、他不怕死!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又怎會怕死?
在內心深處,他下意識的在等死!
沒想到,這些原因反而成就了修羅堂。
一個人人懼其三分的名號——阿修羅雷易!
他是如此的憎恨那個人,憎恨和他極為相像的自己,但……他從沒想過要他死。
只剩半年好活!
乍聽這句話,他沒有絲毫的興奮感,也沒有解脫的感受,只是一陣空茫,跟著所有的愛恨情仇在腦海裡撞擊,如驚濤裂岸,似亂石崩雲!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覺得快被某種無以名狀的情緒給淹沒,難以化去的痛苦越積越深。
半掩的窗溜進一絲涼風,憶起了那雙溫柔的手和藏不住心思的面容,想也沒想,雷易離開公寓,往風家大宅去。
學年度課程表、西棟校舍招標案、教學進度表、下半學期預算、整建體育館提案、校際比賽……
風鈴趴在桌上翻看下一張,徵校工、教職員聚餐?!
天啊!殺了我吧!
萬分無力的看著那疊紙,為什麼她連這種東西都要看,校長不是都只要待在校長室閒閒的泡茶納涼嗎?
現在她終於知道老姐為何整天忙得不見人影了,光是過目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看到頭暈了。爺爺那個死老頭,當初什麼不好做,幹啥要辦個學校來自討苦吃,現在可好了,他老人家遊山玩水去,爸媽兩人隨即跟進,老姐又受了傷,到頭來可憐的又是她!
唉,要是小曄再大點就好了。
風鈴痴人作夢的胡思亂想,那小惡魔亂聰明一把的,要是再大個幾歲,如今受苦受難的就不是她了。
驀地!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風鈴一下子拾起頭來看向外面。
落地的玻璃門,讓她能很清楚的看見外面的景物,她看見了在黑夜中綻放的夜來香,看到了雨水飄落,打在綠油的葉片上,看到了一個人全身溼透的站在門外。
風鈴楞楞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