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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女女一如既往。世紀末的大學生談論著十字連星的預言、新世紀的第一縷陽光,以及其他諸如考研、工作、性等司空見慣的話題。而畢業班的老大哥老大姐們都是一臉的悲天憫人狀。我們的大學生涯即將結束於這個世紀。世紀交替的那一刻,我們無法把握自己以及將來。
在結束大學裡必須的外出實習一個月後回來,薇子很平靜地說要跟我分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人低著頭走在校園裡,衣著單薄,行單影只,茫然無措。多少個痛苦的夜裡輾轉反側,我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曾經刻骨銘心所愛的人怎麼說變就變得形陌路了?……
“他們說季節越來越漫長,就連雨水也跟著受傷,整個世界像風中落葉,誰也不敢大聲對我說,你愛我嗎?別問我永久到底夠不夠,假如地球脫離了宇宙,永恆的大地開始融化,就讓我們緊緊擁抱著變成沙。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審判,所有人類剩我們兩個,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願為你釘上無悔的十字架,拉……拉……拉,一直到世界末日,等你回答……”前幾天,薇子在電話裡還要我為她再唱一遍這首無數次唱過的《直到世界末日》,我聽到電話那頭的她在哭泣,我以為就像以往一樣,每一次她都感動的哭了,原來那已經是告別的預言。
薇子快刀斬亂麻地結束我們的愛情之後,投入了另一場被我稱之為飛蛾撲火的愛情遊戲。那個人是我們社團的副主編,長的一副奸臣相,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偶爾她還寫些情啊愛啊的朦朧詩,每次我都是忍住噁心,給她發到我們的刊物上。據說兩個人已經同居多年,並且有結婚的打算。薇子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卻依然義無返顧。
詩社的其他人都無聲地看著這出世紀末的經典愛情故事。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結果如何,對他們來說頂多不過換來朋友間的一聲嘆息而已。從我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那天起,薇子就已經在我的心頭紮了一根針,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在一個下午我們約在黃河邊見面。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那一刻驟然爆發。我抓住她瘦削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問她為什麼。薇子什麼都不說,目光中有種說不出的平靜和深遠。放開她,我歇斯底里地把提來的水果、礦泉水瓶子往黃河裡扔。最後我仍抱著一線希望地說:“如果你還愛我,我會等著你回頭,等你十年。”
薇子哭著說不用了,她已經不愛我了,要我照顧好自己,將來找個可以一生託付我感情的人。那一刻我看到有大顆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我一下絕望無比,大聲地說:“死了都不用你管!”
黃河水靜靜地流淌著,見證了那個下午的那一幕,那是我第一次跟她發火。走的時候,我惡狠狠地說,愛情是狗屎,發誓再也不相信愛情。薇子笑得很悽慘,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個下午我終於大徹大悟。當天晚上,老謀陪我喝的爛醉如泥。所有的堅貞不渝在那場酒後煙消雲散。老謀在慶祝我終於解放的時候,一點都沒想到,我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這麼多年來這一點一直讓他對我不齒。
在那之後的某一天晚上,我領著小詩到外面轉悠,她說我是她的偶像,她喜歡我寫的詩。那天有點冷,我淨把她往人少的小路上領,說我們去黃河邊吧,小詩說好啊。我說你不怕我嗎,她說不怕。我裝作色迷迷地說:“我是色狼你也不怕?”小詩低下頭,說討厭,聲音小的像蚊子唱歌。
夜靜無人的黃河邊,水聲嘩嘩,皓月當空,對岸燈火燦爛,車流如織。我說好冷啊,伸手摟住了她,小詩不吭氣。我的手慢慢在小詩的身上游動,一邊不懷好意地問小詩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小詩說猜到了。我大笑,說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一把摟過她就將嘴湊了上去……
你愛他什麼?你愛他什麼?你愛他什麼?
當世界悄然斷裂,燈光漸漸黯淡下去,回想起小詩那青澀的身體,我依然禁不住一遍遍地這樣問自己。心中的疼痛隨著夜色下的黃河水泛波,無聲地蔓延開來,隨波而去……
後來在我漂泊到另外一個城市的時候,有一次電話裡問起薇子當初愛那個副主編什麼的時候,她依然什麼也不說。“愛,就只是愛吧,沒有理由。”薇子淡淡而帶點憂傷地說,當時我忍不住想罵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傻逼。
很多年後當我從無數個女人的身上爬起時,我依然沒有搞懂這個問題。薇子到底愛那個副主編什麼呢?也許這將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底,我永遠也無法知道答案。
每逢這種時候,我總會有一些心痛,也有一些遺憾,看著身邊不同的女人,我會想到如果是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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