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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找到回家的路了嗎?”他說得很慢,用意是讓她看得懂唇語。
很明顯地,他在配合她,表現出非常體貼的英國式紳士行為。
“我?”微愕的夏孜然不懂他的含意,怔忡了半天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路,有直有曲,有人繞遠路,有人抄近路,但目的地都只有一個,就看你怎麼去走它。”走對了才回得了家。
她還是茫然無知,完全在狀況外,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迷濛的星眸中殘存著情慾的痕跡,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但她身邊的男人可聽懂了,冷沉的黑眼閃著一絲嘲弄,將她摟近召示主權,不讓阿漢得忽略他的存在。
男人的想法大抵相同,就是不承認後來的競爭者,並把對方當隱形人看待,讓對手覺得受到屈辱而拂袖而去,最終留下的那人自然是勝利者。
阿漢得的手段是很高明,但尚高不過長袖善舞的謀略家,半年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求生存,那一點點小伎倆對他起不了作用。
阿漢得錯在把司徒五月當成暴躁的沙魯,以為稍一撥弄就會氣得他七竅生煙,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讓夾在中間的女人看清楚誰才適合為人夫、為人父。
“路的確有很多條,但卻條條佈滿荊棘,稍一不慎就會被刺得滿身傷口,最好的方法是砍了它,讓它再也傷不了人。”這根剌還真礙眼。
哇!說得好有道理,原來他聽得懂阿漢得在說什麼。夏孜然的眸心閃著異彩,佩服司徒五月的機智反應。
“砍了還會再生,而且比之前更茂盛,刺也更扎入。”阿漢得低眸垂視,像是說給白砂聽。
司徒五月立即回應。“那就一把火燒了,改種桃花,來年還有滿樹的果子可食。”水淹土埋鋪上柏油,他就不信除不去擋路的野棘。
“火?”看似雲淡風清的阿漢得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你不覺得此法太偏激,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一不謹慎就會連艾莉亞最愛的老樹也燒了。”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眼底的確短暫閃過譏誚,嘲笑他的異想天開。
兩人有來有往地暗中較勁,處在其中的夏孜然只覺得他們的對話似乎有些怪異,卻又不太明瞭為什麼會有一股莫名而起的煙硝味。
“說得也有道理。”司徒五月竟贊同他的意見,不過另有下文。“那我就僱工將荊棘連根拔起,將之曝曬在太陽底下,讓它活活幹死,你認為如何?”
哼!跟他鬥,道行未免太低了。
“你……”銀棕色的眸倏地一利瞪向他。
“哎呀!這潮水要漲了,你慢慢陪你的LuCkY散步,我們要‘回家’,繼續被你打斷的談情說愛。”他就留下來看夜景抱狗吧!
不再讓阿漢得有開口的機會,司徒五月摟著心愛小女人飛快地走過他面前,手兒一擺態度十分傲慢,志得意滿地堆滿一臉笑。
他這種行為有點挑釁意味,而且還非常幼稚,明擺著他這個“家”才是夏孜然該回去的地方,沒有外人介入的餘地,聰明的人就自己回家,別一肚子壞水地肖想別人的女人。
他的行徑有如當面下戰書,將決鬥的白手套往人家臉上一丟,稍有尊嚴的男人不可能無動於哀。
“連根拔起嗎?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他是株毒棘,誰動了他,誰就要死。
沒人注意阿漢得的五指慢慢收攏,緩緩握起成拳狀,食指上刻有家族徽章的鶚形戒指刺入手心,鮮紅的液體緩緩一滴一滴往下落,染紅了細白砂粒。
第七章
“多明尼加家的羊死了。”
“咦,馬約家的豬也死了?”
“什麼?富利家的牛全死光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在她家土地上放牧的牲畜會無緣無故集體暴斃,而且,查不出死因。
看著蜂擁而至的牧民們,夏孜然完全能瞭解他們的慌張和欲哭無淚,因為牛羊豬馬是他們賴以維生的生計,一日不可或缺。
漁枚業是星島居民主要收入,因此,土地是夏家最大的資產,除了讓人耕種稻米及蔬果外,肥沃的草原便租給牧民使用,同時也僱人養牧上千頭綿羊。
羊毛和綿羊油帶給夏家數代以來的富裕生活,由於他們儘量不殺生取其可用部位,所以綿羊數量日漸增多,累積更多的財富。
而星島另一大勢力的羅勃勒家以經營咖啡園、可可園和提煉橄欖油外銷作為收入來源,並有貨輪數艘,漁船十數艘,掌控對外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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