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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有“觀眾”走動,而且不只一人,只是他故作不知而已,任由他們偷偷摸摸來去自如。
畢竟有人送東西給他的小女人也不算壞事,對方喜歡玩隱藏身份的遊戲他就陪她玩,反正他現在“失憶”,有得是時間當只捉小雞的大老鷹。
“啊!你的藥涼了。”放在一旁的藥她熬了快三個鐘頭。
一聞到濃稠的草藥味,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司徒五月當場垮下俊朗笑臉。
“呃,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的毒藥……別瞪眼,我是說苦藥可以不用再熬煮了,你看我還能下腰。”
為了證明所言不假,怕吃藥的男人勉強向後仰,表示他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需要她的良藥醫治。
痛……痛,傷口肯定又裂開了。
“喝,我的藥從沒毒死人。”她一臉備受屈辱的模樣,扁嘴一瞪。
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因為苦到連舌根都麻了。“你對植物的認識很深?”
“它們認識我。”樹有靈,花有情,草木動物各有巧心思。
他倏地眯起眼,走到她身後說道:“難道它們是你的朋友?”
她未回應,只是回過身將冷掉的湯藥放在他手上。“快喝,少一口都不成。”
司徒五月若有所思地一口飲盡,瞧了她嫩白耳朵一眼。“很苦。”
“苦才有效果,我的大樹爺爺說,月橘的葉和根能止痛消炎,南天竹能退熱和減緩外傷引起的肌肉疼痛……”
一提起她朝夕相處的朋友們,話變多的夏孜然顯得神采飛揚,活力十足地細數起身邊植物的功效,小臉散發出聖潔的金色光輝。
此時的她就像活潑可愛的小仙子,張開潔白羽翼在花間玩耍,一下子逗逗清純的百合,一下子搖搖鈴蘭的蕾花串,無憂無慮地儘儘情飛舞。
這一幕教他看傻了眼,心絃一撥動了情愫,將她此刻的俏模樣收入心的最深處,細細收藏。
“……白樺的葉能抗菌,製成茶可治療痛風和風溼,樹皮和芽油做成的藥皂很好用喔……啊!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輕吐小舌,她感到不好意思。
“不,我愛聽,你對藥草淵博的知識讓人聽了入迷。”尤其是她微帶夢幻的甜甜嗓音,軟綿綿地像熟透的櫻桃。
她笑顏一隱黯然道:“算了,不講了,你一定偷偷取笑我長不大,老是一個人跟大樹說話。”
還能不習慣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嗎?她就是在這樣的眼光下被孤立,才不得不遠離城市,回到純樸的綠色小島,從事為樹木看病的工作。
在這裡大家稱呼她為“擁有美麗魔法的園藝家”,但她對這雅號非常不敢當,因為能治好林木疾病的不是她的本事,而是這些已有千年歲數巨大老樹的教導。
它們告訴她該如何對症下藥,還教她分辨植物有毒或是無毒,具有何種療效。
她聽得懂樹木的語言,只要它們肯發出聲音,就算是剛長出綠芽的小草,她都能清楚地聽見它們在說什麼。只是有些樹太老太老了,老得不想開口,眼睛一閉便不再與外界溝通,任由歲月在它們身上留下記號,年復一年的沉睡不語。
世間的變化對老邁的樹木不具任何意義,它們只是在等待死亡,由根部腐爛,直到倒下為止。
“我看過一個年紀比你小的女孩對著一群小鴨子訓話,霸氣十足地命令它們一隻只排好,整齊劃一不得脫隊,還對其中一隻較頑皮的雜毛小鴨瞪眼怒斥。”
“咦?有這種事?”好奇心被勾起,夏孜然訝異地睜大雙眸想聽下文。
“你知道結果怎麼樣嗎?”司徒五月微笑地看著她。
“鴨子跑了。”她猜測。
“錯。”
“錯?”難道鴨子會乖乖聽話?
“它們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排成縱式,氣昂昂地挺起胸等女孩閱完兵,然後當她是鴨媽媽一個也沒漏地,齊步跟她走了將近十公里的路。”蔚為奇談。
“騙……騙人,鴨子又不是人,怎會聽人話?”討厭,他一定是在尋她開心。
“千真萬確,我在場親眼目睹,那女孩今年十七歲,姓龍。”是來毀滅男人的魔星。
“真的?”他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司徒五月笑著輕擁她的腰。“天下事無奇不有,有人能進入夢中殺人,有人擁有透視能力,你和大樹交談算是什麼奇聞怪談?這叫少見多怪,沒見識。”
“夢中殺人和……透視能力?”真有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