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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於他從小帶到大的小姐便是他重要的呵護物件,即使要他丟了老命也要保其周全,不讓任何人、事、物傷她一分一毫。
“羅叔,你先去睡啦,我再觀察一會兒,就快找出多花菊的病源了。”金色花朵上的斑點看似蟲咬,實則是病變所衍生的區域性感染,若不找出病因加以治療,很快地會由根部爛死,快速枯萎。
“不行,小姐,你忘了你的感冒剛好嗎?而且你的身子骨一向很差,動不動就發燒生病,常熬夜對你的健康狀況會有影響。”她就是老要人煩心,總為了不幹己身的花草樹木廢寢忘食。
“羅叔,你就省了你的瞎操心吧!我現在頭好壯壯,什麼病也沒有,還能和你比賽誰青蛙捉得多呢!”夏孜然回頭一笑,做出個惹人發笑的鬼臉。
“別因為一時的輕心而忘了防範未然,你打小體弱不好養,三天兩頭地往醫院跑,真聞不怕刺鼻的藥水味嗎?”要她懂得照顧好自己,恐怕聖潔的女神湖紅潮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快五十歲的羅漢強有著山東漢子的臭脾氣和大嗓門,聲一出喉就像和人對罵似的,讓人不自覺地心生畏懼,乖乖站直讓他念到滿意為止。
嘮叨絕非女人的強項,他亦不遑多讓,母雞性格十分強烈,看到不聽話的小雞亂竄,便立即發揮三寸不爛長舌,口水直噴地喋喋不休。
瑟縮地吸了口氣,清靈的小臉驟然皺成梅菜乾。“羅叔,你不要老提醒我這種事嘛,那都是小時候的事。”
她會生病並非因為身體不好,而是另有因素,只有少數幾人得知原因。
“你以為你已經長大了嗎?幾年前你才大病一場,差點連小命都丟了,讓你奶奶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幾乎救不回來。
六年前她無故在紐約帝國大廈前抱頭大叫,中邪似地狂吼亂喊,要所有人停止發出聲音,然後便臉色發白地往後一倒。
那一次她足足昏迷了三個月餘,身上既無外傷又查不出病因,氣息卻一天比一天微弱,讓醫生連連搖頭嘆息,要家屬有心理準備。
那一天,每個人都落淚了,心疼她小小年紀就要回到神的懷抱,百般不忍地期盼有奇蹟出現。
羅漢強心念一頓的看向小姐額心的月牙白墜飾,不禁想起還好奇蹟真的出現,若非那日及時送來小姐從小配戴“月の淚”的謎樣女子不顧阻攔地將月形額墜往小姐眉心一貼,此時的她恐怕再也無法笑顏燦爛地喊他一聲羅叔。
“羅叔,都過去那麼久的事幹麼還記掛心中,隨風散去不是很好,放在心裡頭易生疙瘩,小心想多了會變老,到時羅嬸不要你,改去和年輕小夥子攪和,看你怎麼辦。”她都十九了,不小了。
黝黑的大臉一凜,更顯兇惡。“你少拿你羅嬸當話題,她比我更寶貝你,要是她曉得你過了午夜還不肯入睡,看她會不會鬼吼鬼叫地拿著鍋子衝過來。”
妻子的個性可比他火爆多了,說好聽點是古道熱腸,受不了別人受苦;看到別人有難一定兩肋插刀,出手相救不落人後。
但是與她二十幾年的夫妻關係,有誰比做丈夫的更瞭解她的性格,活脫脫是一枚不定時炸藥,衝動的次數遠多過理性判斷,一切只憑眼見為實便妄下定論。
“羅叔,你不要搬出力大無窮的羅嬸嬸嚇人嘛!我再待十分鐘就好,之後保證會當個乖寶寶熄燈上床。”她兩手合十,做出懇求的可愛表情。
“你早就信用破產了,你不知道嗎?”絕不能縱容她拿身體開玩笑。
“噢!羅叔,你不會這麼狠心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啦!”小臉一垮,好像受了委屈似的,教人拿她沒辦法。
“小姐,你要多為老夫人設想,她就只有你一個命根子,以往的日子就靠你一人獨撐了。”軟了心的老僕苦口婆心地勸道。
“還有我爸呀!叫他再生一個……”呃!好難看的臉色,她說錯話了。
“小姐,你究竟曉不曉得老夫人的苦心,這一大片基業若落入你父親手中,你會不懂將發生什麼事嗎?”人可以天真,但不能單純地相信人心本善。
“我又沒說交給他處置……”囁嚅著回嘴,她笑得很不自在。
她當然明白父親的野心有多大,為了增加財富,他能昧著良心拋棄舊情,迎娶身價百億的財團千金,另置情婦數名,專為他拉攏財經大戶,好鋪條康莊大道任其通行。
而她的母親則是個揮霍成性的敗家女,一年花在名牌服飾、珠寶和享樂的金額足以解救東非一小國的糧食危機,甚至買下半個島嶼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