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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下了一臺階,站在原先高度的衛嫤居高臨下。就著昏黃的月光,她能看出晏百戶臉上一瞬間的不自然。
而後他平靜道:“家裡婆子來互市採買,剛好見到你進城。”
晏衡的反應比他更平靜:“所以你們不等等,直接衝到了這裡?”
說完他特意瞥了一眼垂花門,月光下的陰暗處,隱約看到一塊門板橫躺在草叢邊。
“這宅子是我臨時租借的,院中一草一木皆為主人家所有。這門……好像是從京城專門運來的,陳伯你說值多少錢。”
陳伯一愣,很快領悟過來配合道:“晏大人,這門不止是從京城運過來的,門板是生長在海外島上獨有的鐵樺樹。耗費無數人工不說,鐵樺樹還格外堅硬,雕刻起來極為不易,單前後所費人工又能頂一塊門板。”
鐵樺樹?衛嫤眯眼,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熟。好像衛媽媽跟她說過,鎮北侯府專門用來治下人的家法便是一塊鐵樺樹的板子。那板子比鐵還硬,可以直接做盾牌用,連西北戰場上的利箭都穿不透。
然而現在它卻被晏百戶夫婦的腳穿透了
“粗略算下來,少說也得有這個數。”
陳伯說了一大堆這門的來頭,最終捏起手指比劃了一個七。
晏百戶倒吸一口涼氣:“一扇一腳就能踹爛的破門,你想訛我七十兩。”
現場只有兩個姓晏的男子,很顯然晏百戶把那句“晏大人”自動帶入自己。
同樣的話衛嫤聽完後的反應是,人果然不可貌相。晏百戶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反倒是他旁邊周氏比較野蠻,沒想到他卻是踹門的主力軍。
晏衡想的是,他現在是個窮光蛋,每月俸祿被剋扣三分之二的底層軍官。外人看起來他沒錢,最起碼在晏百戶心目中他沒錢,所以他自動帶入想自己還錢。
而陳伯則是搖搖頭:“怎麼可能是七十兩。”
周氏嗤笑道:“我看意思意思,給你十七文工錢。請個泥瓦匠十文錢,剩餘七文你還淨落。”
從七十兩到十七文,四千多被的差距就被她這麼輕飄飄抹掉了。
陳伯一頓,而後像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驚奇道:“整扇門是一體的,莫說壞了後能不能修,即便能修也得從京城調人過來。再者,這扇門怎麼可能才七十兩,明明最低最低也要七百兩。”
“七百兩?”
晏百戶也急了,他上前一步提起陳伯衣領,空著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直擊他面門。
“我打死你個隨意訛詐的老刁奴。”
他說話氣勢洶洶,拳下也有風。以陳伯的年紀,這一拳下去他能不能經得住還兩說。衛嫤皺眉,還沒等她推一把晏衡,後者就衝了上去,迎面握住他拳頭。
衛嫤是看過晏衡身手的。前世她隨傭兵學防身術,那傭兵告訴她,中國功夫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沒有電視劇裡,一個降龍十八掌下去揮退千軍萬馬那麼誇張,但一個功夫練到高水平的人,理論上對付四五十個普通人沒問題。她雖沒見過晏衡對抗四五十人,但在幽州城外他一人對上十幾個曾經的瓦剌士兵,周旋起來確是絲毫不落下風。
瓦剌士兵可不是普通人,不管他們是不是精兵,最起碼長期受軍事訓練。體能優於普通人,格鬥技巧更是優於普通人一大截。按照前世傭兵的說法,什麼習武之人越老越厲害純屬無稽之談。習武的確可以強身健體,讓人健康長壽,但真正的格鬥一靠技巧二憑力量,這兩樣當然是越年輕越強。
而傭兵師傅甚至遺憾地指出過,現在是和平年代,鍛鍊的機會終究是少了。很多人在一次次任務中將技巧磨練到純熟,卻敵不過日益增長的年歲所流失的體力,終身難登巔峰狀態。那日看晏衡擊殺瓦剌人,當時她沒有噁心,只有震撼。短短時間內,晏衡竟然將她在京城打過的那套拳,完美融合到他霸氣但又正面硬剛的拳法中,一招招快準狠,乾淨利落地取敵人性命。
當時她腦子裡只覺得,這應該就是傭兵師傅曾說過的巔峰狀態。
然而現在,狀態如此好的晏衡,卻因攔下那一圈足足退了兩步,最終藉助臺階的阻擋才堪堪穩住身體。
晏百戶這一拳是用多大力氣,剛她應該低估了,這一拳下去陳伯都有可能沒命。
“就這麼草菅人命?”
不知不覺中她將不滿化為言語,脫口而出。
聽她說完晏衡皺眉,投給她一抹無奈的眼神。他身前的晏百戶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而在晏百戶身邊,周氏更是叉著腰囂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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