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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上千雙眼繼續眨巴眨巴從黑暗中窺視著崔曉蓮，崔曉蓮想上前看清楚，卻怎麼也無法近前，然後，崔曉蓮聽見從黑暗中傳來嬰兒的哭聲，她一下驚醒了，手一摸額頭，都是汗。崔曉蓮把檯燈扭開，丈夫還未回來。崔曉蓮躡手躡腳走到女兒房間，女兒已經熟睡，被子在腳邊。崔曉蓮搖頭，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媽，給我100塊錢！我們班同學過生日，我要給他買禮物。”崔曉蓮正在切菜，聽到以後，放下菜刀，“你哪個同學過生日啊？過個生日怎麼你就要給他花100塊錢買禮物嗎？”崔曉蓮把手在圍裙上擦擦，走出廚房，晶晶緊跟著她。“媽，你就別問那麼多了。把錢給我就好了啊。”崔曉蓮走進臥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20元鈔票。“給，拿去吧。好好玩，早點回來啊。”晶晶接過錢，“怎麼只有20啊？！”“20你還嫌少啊？你會賺錢了嗎？”“媽，你就再給點吧。”“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開，家裡就快揭不開鍋了，你怎麼一點事兒都不懂啊！你爸也不工作！從來不往家拿一分錢。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們父女倆！老的吃我的，小的還嫌我！”崔曉蓮發洩，沒注意到女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晶晶把錢往地上一摔，跑了出去。“唉，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嗨，晶晶，怎麼沒精打采的？”錢仔一拍晶晶的肩膀，“別提了。”“怎麼了啊？有什麼事跟我說說。”錢仔嬉皮笑臉。“都讓你別提了，你煩不煩啊。”晶晶不耐煩。“呵呀，你還耍起大小姐脾氣了，好心沒好報！”錢仔一邊抱怨，一邊還是緊跟著晶晶。“走吧，有家新開的遊戲廳，一起去玩吧。”“不去。”“為什麼不去？昨天說好的啊。”“我沒錢。”“沒錢？你沒跟你媽要到錢？”“沒。”錢仔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上來拍晶晶：“好啦，今天我請你玩，別悶悶不樂了。”“真的啊。”“真的，走！”兩個人在遊戲廳裡玩的不亦樂乎，晶晶在玩賽車遊戲，就快要贏了，她緊張地大喊大叫。“錢仔，好久不見了啊。”說話的是一個叫蛇口的人，有20多歲，此人劣跡斑斑，是遠近聞名的“惡棍”。錢仔猛一被人拍肩，嚇得一激靈，他趕忙回頭。“蛇口哥。”“嗯，乖啦。”蛇口說著，就把自己嘴裡叼著的香菸摘下來，塞到錢仔口中。錢仔不會抽，又不敢推辭，只好勉為其難。“咳咳。”他嗆了一口，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蛇口哈哈大笑。那邊的晶晶在喊了：“錢仔，我贏了！快過來看。”錢仔正要過去，肩膀被蛇口按住了，蛇口用猥褻的目光看看不遠處的晶晶：“你女朋友？”錢仔點點頭。“長得挺正點嘛。過去，介紹哥認識認識。”說著不由分說走過去，錢仔只好跟著。“晶晶。這是蛇口哥。”晶晶回頭看了一眼，覺得此人獐頭鼠目，很是討厭，就一言不發轉回去。“晶晶！你不能這樣！”錢仔嚇了一跳，蛇口拍拍他的肩，“沒關係，這樣的女孩子才有個性嘛。錢仔，哥走了，有什麼事的話，給我打電話。”看到蛇口走遠，錢仔才鬆了一口氣。“晶晶，你怎麼不理蛇口哥？萬一他發怒就完了。”“我討厭他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晶晶毫不在意。“你！唉。”從遊戲廳出來，錢仔送晶晶回家，然後獨自一人回家。他剛走進一個衚衕，拐角處就冒出來一個人。“誰？！”錢仔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蛇口。“蛇口哥啊，想不到在這兒又遇上你了。”“老弟，我可是特意在這兒等你的。”“你等我？有事嗎？”“有事兒，是好事兒。”蛇口說著親熱的走過來，攬住錢仔的肩膀，和他並肩走著。“錢仔啊，想不想掙錢？”“掙錢？怎麼掙？”“這你就別問了，只要你聽哥的，哥給你介紹一個賺錢的工作，保你一個月至少賺2000。到時候，你想買什麼就能買什麼，你想上哪兒玩就能上哪兒玩。”錢仔想，如果能賺到錢，到時候晶晶想去哪兒玩就都沒問題了。“好，我聽你的。”“這就對了，明天，在霞飛路的那個網咖前等我。還有，別忘了讓你女朋友也來。”“晶晶？讓她來做什麼？”“嗐，如果她覺得工作好，讓她也留下來不好嗎？”“好吧。”“錢仔，你要拉我去哪裡嘛。”晶晶跌跌撞撞的隨著錢仔的腳步，“蛇口哥說要給我們介紹工作，你不是早就煩要天天從你媽手裡掏錢嗎？我們可以自己賺了。”“蛇口？你放開我！我不去！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不願意和他有什麼牽扯。”“晶晶，你怎麼這樣？！蛇口哥好心才給我們介紹工作，我為什麼想賺錢，還不是為了你！”錢仔有些生氣，鬆開晶晶，手插在褲兜裡，背對晶晶。看到錢仔生氣了，晶晶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上前哄錢仔：“好了，是我不對，我跟你去還不成嗎？走吧。”到了網咖門口，蛇口果然在那裡等他們。一見到他們，蛇口喜笑顏開，“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