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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書記的客人,從省裡過來。”愈彥無奈,只好搬出身後的大菩薩,這才調劑出一間。
可是那邊大堂經理也不是很買賬,放下電話前還不忘嘟囔一句,“愈秘書,以後訂餐得提前一些。”
愈彥也沒辦法,心想,誰讓計劃趕不上變化呢,心裡莫名的對這個要來陪標公司竟然也有了牴觸心理。
在如今宴席氾濫的年代,按照一般請客的規矩,哪怕就是邀請機關裡的一般辦事員吃飯,也應當履行提前預約程式,確定客人有時間了,才把飯店定下來,然後再一一通知到客人,某日幾時幾分在某某飯店某某廳恭候大駕。
所以如果在請客之前不先給酒店打招呼,酒店的負責人也會很為難,沒辦法,因為為了你的安排,總得有人要犧牲一下。
一切安排妥當了,愈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書記辦公室,簡要報告了晚上安排的活動。
正在看檔案的張思文,埋著頭聽愈彥如此這般一番敘說,未置可否,只是面無表情地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稍頃,見愈彥還立在面前,似乎這才愣過神,搖搖頭笑著說道,“龐志國是我在省城最好的朋友,關係比親兄弟還要親,以後他來安泰,萬一我沒空或不在,你全權負責接待安排,就當是我在的時候一樣。”說完,又繼續看他的檔案。
愈彥感覺張思文不是在開玩笑,也沒有那種場面上的虛情假意,就很認真地回答說,“您放心,我會比你在的時候還要熱情接待。”
同時愈彥對即將來的這位齊南的朋友,好奇心也更重了,張思文不像有的官員喜歡**朋友,甚至結交了一些三教九流之徒,他交友相當小心謹慎,因此朋友圈顯得比較窄。
“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大抵可以分成幾類: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在人生某個時段或點面上有過交叉的同學、同事、同行者,有利益關係的生意夥伴、競爭對手、同盟者,只有純粹感情、毫無利益關係的朋友。
親人由上天安排,甚至前世註定,你無權選擇;同學同事之間,彼此都是擦肩而過的過客,去留隨意;利益關係人相當於做買賣,要麼爾虞我詐,要麼互惠雙贏,交易結束即可拜拜……朋友卻不是那麼容易得到,也不是隨便可以定義的。
很多人喜歡把朋友一詞掛在嘴上,遇到一個人說上兩句話,感覺投機投緣了,馬上便摟肩搭背,相互稱之為朋友。其實呢,過去不到幾分鐘,又因為某件事說不到一起,或者緣於某種利益上的不一致,馬上就翻臉了,相互惡言相加再不相往來。
因此,真正的朋友,不受利益的支配、塵俗的襲擾,經得住風狂雨驟、抗得了驚濤駭lang;真正的友情,如水又如酒,似雨裡一把傘、雪中一盆炭,無需過多表達,不必刻意標識。一言以敝之,朋友是心知、神交,是陰陽相補、剛柔相濟,更是紅花綠葉、珠聯璧合……正因為此,才有魯迅先生的感嘆――人生得一知己中矣,斯世當同懷視之。”
――這段文字,摘自張思文的一篇文章,題目是《朋友》,在他所寫的隨筆一類文體中,算是比較得意的一篇。
愈彥跟他之後,馬上就把這篇文章抄了下來,壓在辦公室臺板下邊,意在有空時反覆學習、揣摩。他希望透過這類文章,熟悉張思文的為人,也熟悉其朋友圈子。
跟了一段時間下來,愈彥漸漸發現,能夠成為書記朋友者,確乎很難也很少。平常,書記以為人謙虛、隨和而著稱,可往往就是這種外觀謙遜的領導,內心裡卻城府很深,絕非一般人所能走進甚至近親。
在他周圍,很多人出於各種各樣的動機,千方百計同他接近,希望與他密切關係、聯絡感情、成為知己,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卻微乎其微。安泰官場這塊,他對**、政協的主任、主席們也很尊重,與常委、政府班子裡的同僚相處得客氣而友好,即使對分管部門的那些主任、局長、處長們,嚴格歸嚴格,認真歸認真,相互之間也是多有和氣,少見那種頤指氣使或張狂霸道。
這種種表現,只能說明他是一個有修養、懂人情世故的官員,在省、市機關多年工作的種種經驗教訓,不允許他因為某些枝枝節節而因小失大。謹慎、低調的結果,是大家對他評價不錯,他在機關的口碑一向很好。
可是,要說他和哪些官員關係特別密切,能夠稱得上是朋友、知己,恐怕還真找不出來。何況,同在一處為官,相互難免分處不同山頭、圈子,擺不脫直接或間接上的利益關係,自然更不在張思文理想中的朋友範疇。
就愈彥日常觀察所知,張思文一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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