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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
大戶人家的醜惡她慣熟於心,生母正是人家口中的二奶,與明媒正娶的妻子同住在大宅之中,上上下下形成一股怪異的平衡。
自小便不再對親情抱有期望,她明白凡事都要依靠自己,努力學習將來謀生的各種技能,得到進那個國際集團的機會時,她本以為這長達二十年的噩夢終於結束時,迎來的卻是生母首次的正視與眼淚。
求她不要離開,求她去父親的公司上班,求她不要放她一人在這個“家”裡。
原來,卻原來……
那以夫為天的母,唯一一次正視自己,苦苦地哀求她進入父親的公司,僅僅只為那生理上的父親若有若無的一句:原來她還有點用處啊!
為討好父親,原本認為女兒無用的母親首次為她流下眼淚,心痛之餘,只有無心的自嘲充斥心中,本以為不再奢望的,本以為並不那麼在意的,辛苦建築起來的心防完全倒塌,原來她還是在意這所謂的親情嗎?
隱忍地超負工作,以還母親來求自己所流的眼淚。
不言不語地任父親的正妻欺凌,只是隱忍。
等待著異母兄長當家的那一天,期待著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
對於一個習慣了爭奪與殘酷的家庭而言,自主地離開太過容易被人認為另有所圖。
只有被名正言順地“趕”出這個家,她才可能有真正的平靜,無論是想要靠她炫耀的母親,還是想要整她洩憤的大媽,還是懼於自家勢力不敢僱用她的眾家公司。
想要平靜地生活,只有等待。
來到這個地方,見到這個人,見到他們兄弟的親情,見到這人無法表達的溫柔,那顆嘲諷的心開始茫然。
心中漸漸地開始柔軟,想要對他疼寵,想要讓他開心,任他緊緊跟在身邊。
明明是同樣煩事纏身,卻與以往有了不同的心情,很奇怪的感覺。
在之前,她明明恨不得永遠不再有麻煩上身,不爭鬥,不算計,只是安穩度日便好,卻在接下這個明顯的麻煩事後,不同以往的煩躁,反而躍躍欲試。
是環境不同,還是人不同,又或是心境不同?
原本不想要的麻煩事卻讓她意外地興奮,詫異中也漸漸明白,沒了那層苦澀的壓力,她似乎並不討厭一直以來在做的工作,只是恨屋及烏罷了。
秋高氣爽本該是心曠神怡,漸漸明瞭的心,卻嚇到了自己。
難道她又要重犯那不該的錯誤嗎?
奢求啊,那從來不是她可以做的事情……
遊玩了幾日,這天一早打聽好了方位,兩人安步當車朝劍氣閣前進。
平安鎮算不上太大,又正是涼爽的好時節,散步一般,走了一會兒,劍氣閣的大門已在眼前。
不遠處立著一座兩層小樓,樓下便是一片極大的宅子,遠遠望去看不到圍牆的邊際,硃紅色的大門是極氣派的,金漆的扁上書著劍氣閣三個狂放的大字,遠遠的也可清楚看到。
門側的空地上搭著幾個涼棚,棚內設有案几板凳,想是給來人等待休息之用。
看清了一側的涼棚邊書有報名的字樣,白水遙移步上前,本就一直注視著她的白碧波自然不用招呼便緊緊跟隨。
“這位小姐您要報名?”原本低著頭整理東西的人感覺到面前來了人,習慣性地抬頭笑迎,卻在見到水遙時愣了一下,只是瞬間便回過神來,雖說這個姑娘不太像練武之人,不過這江湖上是什麼怪事都會出的,身為武林世家的僕奴總是要有些眼色。便是見到並不覺得有多厲害的人物也不能表現出來。
“呵呵,先生說笑,小女子哪裡會什麼武功呢,要報名的是我家公子。”水遙微微一笑,伸手示意立在一邊的白碧波。
“哦,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何門何派?師承何處?”順著水遙的手看過去,原本滿臉的笑意略僵了一下,汗瞬間流了下來,家丁下意識地轉過頭不敢再看,嘴上習慣性地吐出問題。這位公子的眼神可真是嚇人啊,讓人看了麻麻的。
“我家公子無門無派,姓碧名波。”早已習慣了眾人見到白碧波的表情,水遙柔聲開口。
“公子是第一次報名嗎?”撥出一口氣,家丁看著水遙唇邊的淺笑突然感覺心神安定下來。一個看一眼就嚇死人,一個看一眼就很安心,這主僕二人差異真是大啊。
“是的。”
“哦……”略有些恍神,這姑娘不漂亮,但這笑容還真是好看啊。
“先生還有問題嗎?”加深笑容,她分神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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