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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孔明玥個頭還算可以,就是膚白偏瘦,若不是管事薦舉,倒是平凡得不惹人注目,帶在身邊,確實是不容易惹麻煩——
“城主身邊容不下嘴碎之人。”他看向管事,語帶弦外之音。“將來若出了什麼紕漏,可不是逐出城就能簡單了事,而你——”
“老奴明白,若不是對那孩子有一百二十個放心,老奴絕不敢隨意推薦他。”管事還是自信滿滿。
石英嘴角微扯,又回頭看了眼算盤撥得精快的孔明玥,終於下定決心。
“明日一早,讓他到府裡找我。”
事實證明,孔明玥確實是個人才。
或許是他的出身磨練了他不少,他知進退,既圓融又有禮,凡事都能清楚地拿捏好分寸,何話該說,何話不該說,何時又該保持沉默,全都不需要他人提點;更甚者,他只花了幾天的時間,便摸清了西門家所有的產業,還學會了所有絲造流程,如今對於各坊、各局、各署專司何職,早已是如數家珍。
他的學習能力完全超乎石英的想象。
尤其他謙沖有禮,又深諳待人接物的技巧,府裡不少奴才全都對他有好印象,因此這日知州大壽,石英便決定將他帶在身邊,做最後的觀察。
此時,宴會甫進行到一半,身為壽星的知州大人卻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摟著身旁寵妾恣意調笑,庭院裡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舞女在草地上曼妙起舞,那嬌嬈的姿態,看得賓客們個個是目不轉睛。
幾名賓客趁著酒酣耳熱,竟也開始對身旁幫忙倒酒的丫鬟們上下其手,惹得丫鬟們驚呼連連,眼見現場氣氛逐漸變得淫靡失序,坐在主位附近的西門濤卻是一臉的無動於衷,恍若置身事外似地用食指點著桌面——
“城主若是累了,卑職馬上讓人去備馬車。”石英躬身低聲道,隨時注意著西門濤的一舉一動。
站在他後方的孔明玥,則是沈靜斂睫,彷佛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不急。”西門濤環視大廳,一雙幽深黑眸掠過無數舞女賓客,不著痕跡地對上一雙含情秋眸。“還有正事沒做呢!”薄唇微勾,他拿起酒杯一口飲下佳釀,姿態優雅又愜意。
唯有那雙秋眸明白這底下的涵義。
知州大壽,現場賓客全是達官顯要,表面上是同歡祝壽,不過泰半以上的人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各自懷有私心,畢竟官和商可不會沒事便湊在一塊兒。
在這兒的人,全都有“不可告人”的利害關係。
由於賓客實在眾多,加上酒色催化,席間就算有人離席,誰也不會多加註意。
石英目光銳利,眼角餘光還是注意到角落有一抹身影,拂退隨行的丫鬟,獨自走上長廊,離開宴會喧囂。
“卑職明白了。”他的神情依舊無緒無波,只是將嗓音壓得更低。“卑職這就去替您安排。”
“不必,你在這兒留意動靜,若是有人問及,你就隨口找個藉口搪塞。”西門濤似笑非笑地環視全場,最後瞥了眼坐在主位的知州。
堂堂一個慕州知州,手裡抱著寵妾,目光卻頻頻流連在身側的俊秀護衛身上,真是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兒的人全都是逢場作戲哪!
“是。”石英退身讓步,同時拂退前來倒酒的丫鬟。
西門濤擱下酒杯,雍容起身。
他俊美無儔,身形高大,氣息雅貴卻似乎蘊含著一股危險,一身魅力難以言喻,當他瞅著人看時,那雙幽深黑眸彷佛自有魔力,可以輕易地奪走任何人的意志,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當他挑唇微笑時,絕對不只是單純的微笑。
即便只是偷偷覷了西門濤一眼,丫鬟卻還是羞得面紅耳赤,緊張地手腳顫抖,險些將酒壺裡的酒溢灑出來。
若說女人是禍水,這男人絕對是禍害。
孔明玥長睫斂垂,依樣畫葫蘆地跟著石英退到了一旁,正打算用眼角餘光目送西門濤離去,不料那雙雲騰織虎靴卻忽然停在他的眼前。
“將頭抬起。”
西門濤看都不看那慌張的丫鬟一眼,反倒對眼前的孔明玥起了興趣。
他知曉石英想栽培個左右手,卻沒料到他挑中的竟是這樣其貌不揚的弱冠少年,這陣子他露面機會不少,他想不注意都難。
當那低沈嗓音無預警地自頭頂落下,孔明玥眼底不生波瀾,依言將頭抬起,長睫卻依舊恭敬垂斂,謹守分際的沒有直視西門濤。
“抬眼。”他又命令,語氣溫和,卻自有一股威嚴。
這次孔明玥依舊沒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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