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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她驀地想起多年前那個朦朧的念頭。
一夜凌亂的纏綿,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周圍空得像是一場華麗的夢。
但周身縱慾後的疼痛提醒她,他來過,並且他走了。
夢沒有實現的時候你可以憧憬,但以一個糟糕的方式實現了,你就連憧憬都沒有機會了。
蕭筱在家裡縮了一天,傍晚的時候飢腸轆轆拿了幾塊錢想要去街邊的小攤上買麻辣燙,她已經好多年沒有碰那種東西了,她的飲食被徹底規劃著,十分嚴格。可她難過,難過便想要吃辣。
她提著一塑膠袋看上去亂七八糟的食物回到家,剛過了轉角便看到門口的沈浩希,他閒閒地抽菸,煙霧繚繞中漫不經心地抬眼,然後看到穿著胡亂搭配的衣服,提著不明物體,嘴裡還塞著一串紅忽忽的東西的蕭筱。
蕭筱愣了,然後手忙腳亂地找鑰匙。
沈浩希拿過她手中的塑膠袋,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咳……沈總,您怎麼來了。”剛進房間,氣氛格外尷尬,蕭筱大腦短路地脫口而出,然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然,沈浩希失笑,食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觀摩她漂亮的眼睛,然後玩味地說:“誰不知道你蕭筱是個妖精,怎麼……”他省略了後半句不說,蕭筱在他的注視下連呼吸都覺得不對勁。
良久,沈浩希斂起目光鬆開她,湊近她的耳邊低語:“你想要什麼?”
“……你。”蕭筱看著他襯衣上解開的兩個水晶釦子出神了好久,似乎很艱難地開口回答:“我只要你。”
……
這一年,蕭筱的演藝事業達到空前盛況,並且,她的繼父,她那個曾經一手遮天的繼父,被逼入絕境,她覺得連空氣都比以往舒盈。
但這些終究不算什麼。
他是戰神,是的,他是不敗的戰神,到最後,蕭筱剩下的不過是這樣一個十七歲時遺留至今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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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殊途【修】 。。。
作者有話要說:(>﹏<)醒醒愛年年
你想過一生至死只愛一個人嗎?
什麼算是忠貞呢?
如果前提是錯誤,過程是欺騙,那麼結果……
拉羅什富科說過一段話:愛情的忠貞不渝是一種永久的反覆無常,它使我們的心與我們愛人的品質持續不斷地聯絡在一起,有時是這種品質,有時又是那種;因此這種忠貞不渝是固定且停留在同一個物件上的反覆無常。
若是這種反覆無常已然變為推波助瀾的利器,那麼怎樣才是對的,變,或者不變?
…
…
沈浩希在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幾乎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他覺得一切都空了,空得讓人連心慌都感覺不到,停下來的時候他甚至彷彿聽到風穿過身體呼嘯而過的聲音,宛若穿過枝椏光禿的腐朽森林。
涼水一遍遍打在臉上,沈浩希抬頭看鏡子裡的男人,眼睛因為反覆嘔吐而變得通紅,臉色像蒙了一層塵土一般灰敗不堪,襯衣領口凌亂地敞開著,釦子被胡亂扯掉,即使看上去十分頹敗依然散發著性感霸道的韻味,手撐在洗手池的白色瓷磚上,沈浩希第一次覺得厭惡自己,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個坐在一片廢墟中一無所有的乞丐,除了錢和權,他什麼都沒有,遊夜有的他統統都沒有,而夏流年不缺這些,她不是一個窮困潦倒迫於生計奔波勞碌的悲情灰姑娘,她是坐擁億萬資產的大小姐,若他不是遊夜,她會看上他什麼?
她的王子註定是遊夜那樣才華橫溢與她志同道合趣味相投的男人,並且他們是如此相配,連沈浩希都覺得他們是如此該死的相配,從相貌到才情,無一不相配!
有句話說得很對…情人們對談論對方從不厭倦,原因在於:他們其實是在談論自己。
他們的靈魂以同樣的節奏舞動,一切彷彿都不會成為阻礙。
說到底,沈浩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妨礙一對苦情戀人久別重逢的蹩腳替代品,他從來沒有如此沒用過,他曾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寧願餓著肚子半工半讀也不願意開口向家裡要一分錢,他需要的只不過是沈家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比平常人節省一些碰壁的時間,其他的,都是他自己一手奮鬥而來,他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如此無助過,而此刻,僅僅是一個人的出現,他便覺得自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那個人隨時可以搶走夏流年,而這不過是簡單合理的物歸原主而已。
他一直恥笑不戰而敗的人,那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