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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支起身子,有些氣喘。
“為什麼?”
“娘,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這樣羸弱,別說是娶妃,就連多走一段路都成問題。你要我成親,不是明擺著要人家姑娘守活寡嗎?”穆秋時用力地搖頭,不贊成母親的提議。
“我不管,秋兒,幾年前我們要為你操辦親事,你反對,現在你還是用相同的理由來搪塞。不管怎麼樣,你是穆王府的小王爺,成家立業是天經地義的事。”說是娶親也罷,沖喜也罷,與其眼睜睜地看著秋兒死去,她寧願在他死之前為他娶妻。
就算,就算是她這個娘自私吧。
“娘——”看著穆王妃成串掉落的眼淚,穆秋時心中一陣酸楚。
罷罷罷,如果這真是爹孃的心願,他順應他們又有何妨?反正依他的身體的狀況,也是無法人道。至於他們為他娶的妻子,他會妥善安排好的。
心中作好了決定,穆秋時抓住了穆王妃的手,閉上眼睛,“娘,一切——就照您的意思吧。”
第二章
夜涼如水,明月當空。
一道黑影閃過重重護衛,輕盈地由護牆躍入離秋苑,上了紅楓樓。
四周一片靜謐,輕輕推開主屋的房門,移步門內,看見一個小丫鬟趴在圓桌上,已經熟睡。掠過她的身邊,但見有些細微的白色粉末落在她的臉龐。小丫鬟的鼻翼抽動了一下,復又沉沉地睡去。
花醉雨輕輕掀開白色的紗幔,身形一動,閃至床邊,由上而下俯視他。
今日在秦淮河上,幾乎第一眼,她就認出了他。還記得,那一年,初相見,她十歲,他十六……如今時隔八年,他似乎還是沒變,一樣羸弱不堪的身子,還有那老好人的脾氣,似乎永遠都不明白自己是一個垂死的病人。
她坐在床沿,捋起他的衣袖,看見的是骨瘦如柴的手臂。伸出兩指,探上他青筋暴露的手腕,感受到他的脈搏,眉頭微微皺起——
真是奇怪了,他的脈搏居然還是和八年前一樣,時強時弱,若有若無。按照她當年的診斷,他應該早就死了才對,怎麼還能支撐這麼久呢?
視線移到他的面龐,看他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張皮的臉。思緒又回到當年,那個十六歲的虛弱少年,勉強支撐著難看的微笑,一再囑咐她小心。
“我想出去,出去——”睡夢中的穆秋時像是受了什麼驚擾,眉峰緊蹙,不住地囈語。
看他捏緊的拳頭,額頭上冒出的密密汗珠,還有難受的表情,想來是在夢中遇到了不甚開心的事情吧。她環顧四周,目光被不遠處琴臺上放置著的一把古琴吸引住。仔細打量,琴身約莫長三尺,黑漆琴首,鑲長方白玉,古樸典雅。蓮步輕移,走到琴臺邊,纖纖玉指拂過琴身。
“冉冉秋波生——”她低吟,“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擁有這把曠世名琴。”
“三三——”穆秋時又斷斷續續發出聲響。
聽見他的呼喚,胸中一動,她上前,撩開床幔。
是什麼時候,他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小名?
“我羨慕你,羨慕你——”昏睡中的穆秋時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他居然羨慕她?凝視著他猶如死人的面容,她驚訝於他的話。
堂堂穆王府的小王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卻在這裡說著羨慕一個十歲小女孩的胡話?試探性地開口問他:“你——記得三三?”
沒有回應,穆秋時已然沉沉睡去。
——胡話,果然是在說胡話,她臻首輕搖,想要離去,卻被一股力道拽住。低頭看去,一隻蒼白的手拉住了她的裙角,乾枯卻修長的十指死死地扣緊,不肯放鬆。舉步再走,如此輕微的力道居然將他的身子拉出了床外幾分。
她無奈地嘆息,重新坐回床沿,將穆秋時的身子擺正。手碰觸上他拽著裙襬的冰涼的手,卻意外地發現他的嘴角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這一夜,她坐在他的床側,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醉雨,你昨天一宿究竟去了哪裡?”客房內,顧不了坐在花醉雨的面前,懷疑地看著她。不是她多心,醉雨和她在一起,從來不會夜不歸宿。昨天晚上她沒有回來,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哪有什麼大事,你多心了。”花醉雨淺淺地一笑,由顧不了的表情看出她心中所想——顧不了一向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所有的情緒全部外露在她的那張臉上。
算是大事嗎?昨夜與穆秋時相處一夜,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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