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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上班時間吃東西是眼前大忌,被抓到又是一次違規,所以就婉言謝絕了。這一回他乾脆想出了這個辦法,把她叫到自己辦公室來。
“你別管我,趕緊吃了東西就回去上班。放心,在我辦公室裡沒事的,池澄也不會輕易過來。”
“可是,我今早吃過了。”
“那就當是幫我個忙,別讓我感到被拒絕得那麼徹底,隨便吃兩口也行。”孫一帆溫和地說道。
他這副姿態讓旬旬詞窮了,她只好拿過東西,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儘可能快地解決那些食品。孫一帆看著她將吸管插進牛奶盒子裡,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低下頭繼續埋首準備年末總結會的資料。
這個時候,若旬旬說她一點都未動容那是騙人的。她心裡抵抗著孫一帆的理由,一是池澄,二是陳舟。歸根結底是為了保住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拋卻這一切外在的顧慮,她對孫一帆究竟感覺如何,她沒有往深裡想過,只知道自己並不排斥他。但這世界上的芸芸眾生,只要在安全距離內她都鮮少心生排斥,只除了極少數讓她本能感覺到危險的人。
池澄的辦公室和孫一帆只有一牆之隔,透明的玻璃隔斷被垂下來的百葉窗遮掩著,旬旬就坐在這隔斷旁,她忽然伸出手,輕輕挑起一片百頁的柵格,透過那方寸的玻璃窺視另一端坐著的人。
她常在心中揣測一件事,真實的池澄是怎樣的一個人?輕佻地、曠達的、玩世不恭的、狡黠的、深於城府的、尖銳的、真摯的……到底哪一個是他。只可惜這時她只能看到他的手,不斷翻過桌上的案卷。
“我說了你可以放心。這個簾子平時也是放下的,我想他也未必願意時刻看到我。”
旬旬嚇了一跳,她竟然沒有留意孫一帆是什麼時候從辦公桌後走到她身邊。
“為什麼這麼說?”她問孫一帆。
“換做是你也不會喜歡失勢的前朝臣子留在眼前,時時刻刻提醒你眼前的大好河山是坐享別人的成果。”
“你是這樣想的?”
“沒錯,我最看不起他這樣的公子哥,除了一個幸運的老爹,他還有什麼?但我得承認,堯開已經不是當年堯開,先不說池澄,總部特意從上頭委派財務主管過來無非是從根本上信不過我們。旬旬,你來得晚,這些都與你無關,但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裡,你願不願意跟我一塊走?”
“你要離開?”
“這是遲早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跟我一起?”
孫一帆的意思已挑明得再赤裸不過,只等她一個回應。他蹲在旬旬身邊,面龐堅毅,眼神柔和。從某種角度上看,孫一帆和謝憑寧有些許相同的特質,他們都是妥帖的,容易讓人心生安定的人。如果說池澄像水,或深不見底,或驚濤駭浪,他們這一類的男人就像山石,牢靠、穩固。
旬旬受夠了兒時的動盪不安,謝憑寧和孫一帆這類的男人是她下意識願意信賴託付的,雖然謝憑寧和她的婚姻失敗了,可到現在她也不認為他是個壞人,相反,他是個不錯的丈夫,太多偶然的因素導致旬旬和他沒辦法過下去了,這並不能否定這種人是適合她的。婚姻更多的時候取決於適不適合,而不是愛有多深,所以張愛玲才說:條件合適人盡可夫。
如果她點頭去牽孫一帆的手又會怎樣?離開堯開,離開池澄,離開提心吊膽的生活……人的一生都取決於剎那間的選擇。
旬旬低聲說:“我哪裡都去不了,我得照顧我媽媽。”
“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顧她。”
“謝謝你,但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
“如果我說這是我的榮幸呢?”
她垂下頭淺淺地笑,但再也沒有說話。
孫一帆好像明白了,或許自己只是操之過急,他站起來,毫無芥蒂地說:“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旬旬,我希望你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去想清楚。”
陳舟還在電腦前忙碌著,見旬旬回來,皺眉道:“回來了,準備一下,馬上要開會了。”她說著又把這個月的報表塞給旬旬,下達指示說:“你去把這個交給池澄。”
“我去?”旬旬有些意外,通常每個月的報表都是陳舟親自遞交池澄,順便當面就資金和發貨情況與他溝通,怎麼現在這件事落到了她的頭上?
陳舟說:“哎呀,讓你去就去!”她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旬旬有些明白了,陳舟仍再為遲到那天池澄絲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而耿耿於懷。事後她也不止一次在旬旬面前傾訴自己的不滿,她是池澄父親親自委派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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