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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的房間很小,只有一個小小的客廳和一間臥室。不過,由於在公寓的頂樓,他擁有了一個風景絕佳的窗臺和一個詩意盎然的屋頂涼臺。沒事的時候,他總喜歡在窗臺和屋頂看佛羅倫薩特有的夜景。
倚著窗臺,看著外面輝煌的燈火,赫爾隱隱感到不安。那個難以討好的女孩最後到底在哪裡住下呢?越想,心情就越緊張。一個孤零零的年輕貌美的女郎,提著一個小提琴,揣著那麼一點錢,能到哪裡去呢?唉……赫爾開始後悔了。那女孩的脾氣是古怪了些,可是,小提琴拉得很棒啊,說不定她有些功能障礙,像自閉症什麼的,不懂得和別人溝通,藝術家不都神經敏感脆弱些的嗎?他赫爾·貝蒂尼大人有大量,應該不和她計較才對……赫爾胡思亂想著,越想越離譜。
驀地,他的眼前金光一閃。在他公寓樓下不遠處,一個單身女郎正坐在一盞路燈下的長椅上。橘黃色的燈光照在她的金髮上,顯得頭髮越發紅,不像日間那閃亮的淡金色。不過,單看她的坐姿,赫爾就肯定,街上的女郎正是那個高傲貴氣的小提琴手。
不會吧?我正在想她,她就出現在我眼前——這也太玄了吧?赫爾傻兮兮地想起了小時候看的鬼故事。不會的,不會的!赫爾·貝蒂尼,你今年幾歲了?赫爾用力搖晃著腦袋,把裡面千奇百怪的想法拋除出去。
不過,話說回來,他和那金髮女郎還真有緣。單單下午到晚上,就碰見三次了。
“唉,看來,我還是逃不脫當老好人的命。”赫爾自嘲地揚起了眉毛,向樓下走去。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佛羅倫薩的夜飄蕩著陰冷的空氣。孤單的女郎安靜地坐在路燈下,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喔,還沒有低能到不曉得喝點熱東西的地步。”赫爾在心裡嘲笑著,走到女郎的身旁,“嗨!”他打了個招呼。
女郎抬起了頭,眼睛裡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好。”她的回答還是那麼文質彬彬。
赫爾笑了,他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回答了。
“你找到合適的酒店沒有?”
女郎搖了搖頭,斯文地小口抿著手裡的熱咖啡。
赫爾嘆了口氣,“聽著,我家就在上面,”他指了指那棟公寓,“如果你不介意,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好了。”
第2章(2)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哄小孩。女郎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臉,有些戒備地站起身來。
真是的,說她遲鈍吧,該警覺的時候還是很警覺的。赫爾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他又開始後悔下這趟樓了,“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他儘量綻放出最和善的笑臉。
這下子女郎不但沒有解除戒備,反而“嗖”的一下拾起了腳邊的琴盒,連連退後了幾步,“我很好,謝謝關心。”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冰錐戳在了冰塊上。看來,我又是熱心過頭了。今天我的醜可是出夠了,給我一百級臺階下都不成。赫爾想著,嘆息著說:“那……再見。”
“哈嘁!”女郎忽然打了個噴嚏。她尷尬地垂下了頭,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雙手緊緊捂住裝咖啡的紙杯,似乎要藉著那正在冷卻的餘溫暖暖她冰冷的手。
赫爾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已經記不清今天是他第幾次欲行又止了。淡淡的路燈下,他凝視著女孩的手。日間那雙撥動琴絃,拉動琴弓的神奇的手現在變得慘白,看上去……很可憐。
這雙手讓他打定了主意。赫爾溫和地說:“你今晚到哪兒過夜?”
女郎依然警惕地打量著他,可是,在她高雅的面孔上,有著慼慼然的神色。
“你等一下。”赫爾跑了出去。
十五分鐘後,他又出現在女郎面前。遞給她一支黑乎乎的東西,“給你。”
女郎遲疑地看著那玩意兒,躊躇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防狼電擊棒。你只要按那開關,把頭指著壞人就可以了。如果你今晚要到別的旅館住——除了六星級的總統套房,我都帶你去,不夠的錢我先墊上,以後你再補給我;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到我家裡,如果我是不良浪子的話,你大可以用那玩意兒給我來一下。順便說一句,那玩意兒很管用的,你可以用來對付一切對你有不軌企圖的人,可是千萬要小心,不要濫傷無辜和波及自己啊。”
女郎臉上冰冷的面具融化了,她好奇地按了按開關。電擊棒冒出了藍光,“滋滋”作響。
“看吧,我沒有騙你,這玩意兒很管用的。”
女郎樂呵呵地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