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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麼了？”

“放心吧，他啥事兒也沒有。”張菲捧起豆漿一口一口不急不慌的啜飲著，

“啥事也沒有為什麼要天天飯後上廁所？”

“他是怕咱們要他洗碗，藉助撒尿逃避洗碗。”

“……臭小子，聰明全用在這裡。”

張菲收拾完了飯桌洗乾淨碗，她和楊淑珍打了一個招呼：“媽，我去鋪子裡面，你自己在家裡一定要小心。”

“你走吧，我有事會招呼鄰居。”楊淑珍要自己的女兒放心，老太太笑著拿起掃帚打掃院子。“我買了菜之後約了大海嫂子打牌，你不用擔心。”

張菲推上電動車說了一聲：“我走了。”

“帶雨傘了嗎，今天有雨。”楊淑珍問道。

“帶了雨傘，您放心吧。”張菲小聲嘟囔嫌棄自己的母親囉嗦。

張菲騎上電動車在衚衕裡面七扭八拐，好在衚衕裡的路面已經重新修整過還算好走，她和修腳踏車的大爺打招呼之後，來到曙光道的一個店鋪前面停下，就看著間店鋪門面寬四米，店鋪上面廣告牌子寫著極樂壽衣店幾個大字，下面還附帶著一行小字，白事一條龍，看風水排八字。

張菲開啟鋪子的防盜門掛上營業的牌子，張菲看看錶，這個時候了自己那個傻徒弟怎麼還沒來。張菲拿起掃帚打掃鋪面，正在打掃店鋪的時候，一個十六七的男孩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一頭短髮，一身舊衣衫，頭上戴著一個紅帽子，少年帶有歉意的說道：“師傅師傅，我來晚了，今天我媽媽犯了老毛病，我送媽媽去醫院看醫生來遲了抱歉抱歉。”

“媽媽病了還不去照顧你媽，你回去吧，這裡我自己來就行。”張菲直起腰說道。

“沒事了，我媽媽現在好了，醫生說沒事。”男孩勤快拿過張菲手中的掃把開始打掃鋪面，擦桌子擦窗子。

張菲的徒弟李偉傑，今年十七歲，父母離異，母親生病家庭困難，高中沒讀完就拜張菲做師傅，跟著張菲在壽衣店打工養活自己的母親。

張菲走到後面的庫房裡面，從衣櫃中拿出一身唐裝穿上，對著牆上的鏡子梳理頭髮，讓後銀簪子把紅色的捲髮盤起，踩上一雙高跟鞋。拿起化妝品對著鏡子描畫了一番，左照右照的覺得自己今天也很漂亮。這才放心的收拾好動西走到前面來。

“小杰，你先看著鋪子，師傅去賣彩票那邊看看，遇到麻煩的客人叫我一聲。”張菲拿起自己的斜挎包背在身上，這個挎包已經很舊了，可她從來沒打算過換過。

“師傅你還去買彩票啊，你都買了九年彩票，人家八年抗戰取得勝利，你九年彩票一毛沒中，算了吧師傅，您省省錢。”小杰打掃完地板就開始拖地。今天有人定了四個花圈，打掃完鋪子他還要做花圈。“師傅，明天您還要去給死人化妝，您可別忘記了。”

“誰說我沒中過，我前天中過五塊！”張菲不滿的點了點自己的徒弟的額頭，“還有那個死人據說死於車禍整張臉變形，記得提醒我多問他家要錢。”張菲很不滿意的說了一句，踩著高跟鞋的一扭一扭的走了。

“師傅，你還沒給財神爺燒香呢。”小杰在張菲後面喊了一聲。

“咱們師徒一體，你虔誠點兒替師傅燒香，我一準兒能中獎。”

壽衣店向西面走過了一家書店一家飯館一家服裝店一家鞋店有一家彩票投注站。

彩票投注站的招牌不算很醒目，但是福彩體彩都有。十幾平米的房間內牆上掛滿了各種表格名目繁多，大樂透挨著雙色球，福彩三D帶著體彩排列五，七星彩挨著福彩的排列七……靠著牆擺放了幾張桌子、沙發、椅子，桌子上有鉛筆和紙條。

張菲去的時候彩票投注站剛開門沒多會兒，賣彩票的徐大姐剛收拾好，把昨天的彩票中獎資訊寫在牆上。張菲跟徐大姐打了一招呼，看昨天出的排列五的中獎資訊，她昨天買了排列五。

排列五其實就是體彩排列三的延伸，比排列三多了兩個數字而已，排列五中獎的話獎金就是10萬塊。張菲一看排列五的中獎號碼是26311，自己買的是26511，心中暗自罵了一句，孃的，就差一個數字。

張菲正在懊惱的時候大海走進投注站，大海是個東北人，四十出頭長的個頭挺高，平頭，長臉，他是張菲同院兒的鄰居。這個人嗓門大，聲音洪亮，一進門一拍大腿，“哎呀，昨天我說上返265，李老師說不可能，你看出的號是不是265，臭手！”

“大海哥，出的號是26311，你看清楚了不是265。”張菲好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