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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謊言與背叛(下)
雷納朝公主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原地蹲伏,自己則摘下弓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凡妮莎聽到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女人的驚呼和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接著是雷納的羽箭破空之聲、男人的驚呼,之後開始大聲咒罵,最後聲音逐漸小下去,公主確定危險解除,從藏身的地方向他們走過去。
地上躺著兩男一女,女的額角撞破流血,正處於昏迷,男的則每人一箭,已經被雷納用藤條綁了起來。令人不解的是三個人旁邊有個大坑,看土色明顯是剛挖的。
“你們在對這位女士做什麼?”凡妮莎憤怒地問。這場景勾起了不堪的回憶,使她先入為主地認定兩名男子在向女子施暴。
“女士?哈!”其中一個瘦高男人譏笑道。他滿頭雜亂灰髮,臉上有道貫穿鼻樑的長疤,不笑還好,笑起來那粉紅的傷疤好像輪動腳爪的蜈蚣在臉上爬,“她是個妓女,打她躺下起開始計費。”
另一個跟著笑起來,“她現在就躺下了,你們準備好付錢了嗎?”他穿著打補丁的皮衣,禿頭,寬下巴,大肚子,模樣十分猥瑣,但兩個人有著共同的特點,混濁而貪婪的小眼睛。
凡妮莎賞了疤臉一耳光,“閉嘴,你們趁著暮色把她弄到這兒來,肯定是想對她不利。”她看了看那個坑,幽深寬大,足夠活埋眼前這兩個壞蛋,然後她從雷納腰間抽出匕首,“我這位朋友嘴裡沒舌頭,他不嫌你們髒的話,可以借去試用幾天。”她在他們臉上比劃著。
兩個男人頓時收了聲。
凡妮莎蹲下身去檢查女孩,她穿著樸素的純棉罩裙,袖口和領子已經磨破了邊,除了面容豔麗以外,實在看不出她是個妓女。這時女孩幽幽醒轉,抬頭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往後直縮。“別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會幫你。”凡妮莎扶起她,用手帕為她擦額角的血。
“謝謝,”女孩戰戰兢兢地打量著兩個陌生人,下了好大決心才組織好語言,從頭說道:“我叫蒂娜,跟他們兩個同村,住在新月城外。家裡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妹妹,還有父親。每天哥哥們早出晚歸地辛勤勞作,日子本來還過得去,兩個月前新任女王徵兵打仗,把我的哥哥們都帶走了,家裡沒了勞力,盧瓦爾河氾濫沖走了我們大部分糧食,妹妹餓得直哭,我不願讓年邁的父親出去幹活,於是跟著這兩個人去了新月城。”蒂娜滿臉悲容,“一開始我在酒館作女侍應,可是這兩個人帶訊息來說我父親生病了,需要很多錢請醫生,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走上這條路,只希望能儘快掙到錢給父親治病。”女孩掩面抽泣,“我在妓館做了一個多月,害怕讓家裡知道我這不光彩的職業,每次都託他們把錢帶回去,誰知前幾天我在街上遇到了我的妹妹,她告訴我父親已經死了,而他根本沒有病,他是餓死的!這兩個畜牲從來就沒送過錢給他們!我妹妹恨我啊,她以為我拋下他們逃活路去了,她瘦得皮包骨頭,為了不至於餓死,把自己賣給了馬戲團,你們知道她的工作是什麼嗎?”女孩朝兩個男人哭喊,“她被塞進花瓶裡供人參觀,可憐的孩子,她永遠也吃不飽、長不大!”
凡妮莎靜靜聽著,在心裡為索蘭達的暴政又記上一筆血債。然而偶然地一瞥,她發現雷納的神色似有不對,他看向蒂娜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我回來瘋狂地尋找這兩個人,我要為自己和家人討回公道。”蒂娜用手背抹著眼淚,“可是村裡的人都對我不屑一顧,生怕沾上我的晦氣,他們兩個為了平息事件,把我騙到這裡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我,一了百了。”
“事情是這樣的嗎?”凡妮莎轉向疤臉和禿頭,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悲劇的起因雖然出自索蘭達,可主導卻是這兩個傢伙,她要給他們公正的審判,讓正義得以申張。
“她完全在胡說八道!”疤臉叫道,“我們只在新月城玩過她幾次,怎麼被這**編出這麼些破事兒!”
“對!我聽都沒聽過她說的那些家人!”禿頭附和道。
疤臉說:“我們在樹林邊遇到她,她問我們想不想來點刺激的,然後就把我們帶到了這裡。”禿頭接著他說,“結果她臨時反悔了,說我們兩個人只給一枚銀幣是在佔她的便宜,我們越說越僵,後來她扯開喉嚨喊了起來,我一著急就打了她。”
聽起來兩個男人的經歷也合情合理,前提是蒂娜真的是個妓女,這一點蒂娜自己並不否認。那就奇怪了,雙方各執一詞,說明有一方在撒謊。
凡妮莎圍著他們轉了一圈,目光落在地上的大坑上,這是雙方都否認的證物,那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