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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女僕站在門外,她甚至沒把眼睛抬起來看看誰在屋裡,這讓科曼很是滿意。科曼接過托盤,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擺在桌子上:十根空心竹管、一罐清水、一卷棉紗、一隻熨斗,最後是一把刀刃上淬過魔法的圓肚尖刀。
克蘿伊女王閉了閉眼,嘴唇發白,“科曼將軍,”她試著叫他,“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跟著我女兒,尤其是你幫助她奪得王位之後。你有著強大的魔法,比我們任何人都強大,你完全可以取代我那魯莽的女兒,統治盛夏之國。”科曼將空心竹管一根一根套在女王的手指上,動作慢條斯理,絲毫不受她語言的蠱惑。女王的手冷得像冰,微微發著抖,顯然,她不希望任何一根手指離開自己。但她不放棄,繼續著自己的話題,“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愛我女兒,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愛她,你也不愛你自己。”她的話語輕柔而哀傷,就好像她真的很關心他,“那你愛什麼?人總得有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支撐他走下去,要麼是愛,要麼是恨。”
我要的只有索蘭達能給,你就別白費心機了。科曼坐到女王的對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選一根吧。我建議先從小指頭開始,因為你幾乎用不到它。”
“不!”女王幾近失控地尖叫,“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女王!”
“斷指的女王。你不選,那我就要動手了。”科曼扯過女王的右手,魔法刀咬了上去。
“不!”慌亂之下,女王喊道,“如果你在生氣凡妮莎對你的威脅,我可以告訴你她只是在說大話,她不會真的來找你,因為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科曼停了手,抬起眼睛審視著女王,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說謊。最後他決定繼續手裡的活兒,因為眼前這女人曾經出賣過索蘭達——那可是她始終都承認的女兒。
“相信我,她真的不是我女兒。”手指的筋膜已被切開,露出雪白的骨頭,但那白色馬上被鮮紅的血流覆蓋,女王疼得直吸氣,“上帝啊,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你能不能閉嘴!”科曼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你越是動,血就流的越多,切下來刀口不齊會很難看。”
“你不相信我?”女王拼命扭動掙扎,“對了!”她叫道,“布條!那快布條!”
這回科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放下刀,把手放在水罐裡蘸了蘸,拿棉紗擦了一把血,“你終於肯說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千真萬確是我把它傳遞出去的。”女王長出了一口氣。布條被夾在送飯的籃子裡送到絕冬城的廚房後,科曼來牢裡詢問過她,但她矢口否認是自己乾的,只說是威瑪用了一種魔法,把伊麗婭弄走了。
“說,怎麼回事。”科曼命令道,他開始感到好奇,這女人總能在關鍵時刻留有後招,不禁讓人佩服。
“我說出來,你就放過我的手指。從今以後我會乖乖呆在牢裡再也不出現。”女王的條件接踵而至。
“一根手指,一個秘密。”科曼把玩著手裡的魔法刀,鬍子裡都是笑意,他覺得女王背後一定隱藏著無數有趣的秘密,而她也不像平時看上去那麼慈愛純良,既然她的手指頭不會飛走,何妨聽聽她的故事呢。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那個關於我們家族的詛咒,”女王語氣哀涼,努力把故事講得引人入勝,“它來自詛咒者伊凡,絕冬城的上一任統治者。”科曼點點頭,她繼續說,“德林家被稱為‘篡奪者’就是因為他。我的高祖曾是伊凡的屬臣,因為不滿伊凡的殘暴統治而發動了政變,伊凡臨死前發下詛咒說德林家的統治將短暫而又充滿荊棘,一百年後,德林家族再無所出,整個盛夏之國陷入混戰,而伊凡的子孫將重登王位,德林家的統治像被風抹平的黃沙,徹底從地面上消失。”
“算下來,王位傳到我這裡正好是百年之期。”女王盯著被切開一半的手指,停住了講述,“有酒嗎?我需要一杯甜酒。”
科曼站起身走到窗邊拿起一罐麥酒城邦進貢的青檸酒,為自己倒了一杯,見女王怒視著他,他攤開雙手,“相信我陛下,酒對你的傷口有害。” 他從酒杯裡啜飲了一口,酒很酸,但並不濃,像水,真不知道王宮貴族們怎麼會喜歡喝這種酒,“接著說。”
女王別無選擇,只好說下去,“為了破解伊凡的詛咒,我們開始瘋狂地繁衍皇嗣,甚至想到過兄妹通婚,無奈每一代得到的都是女兒,我們強迫孩子們跟德林的姓氏,只跟魔法強大的貴族家庭聯姻,以保持魔法的純正。我們也曾把女孩子嫁到別國去和親,寄希望於通婚能帶來一個男孩,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妹妹多琳就被嫁到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