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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安的吻落在邵西蓓嘴角邊,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她臉色蒼白,微睜著眼睛,目光裡是一絲根本不可無視的不情願,他手一下子鬆開,平日裡那樣溫和的男子臉上隱著淡淡的絕望,任由著懷中的人提著裙襬轉身往外走去。
邵西蓓一路小跑到宴會廳頂樓的天台,轉開門把走到天台邊的欄杆時才大口地喘息。
那是她當作朋友和知己六年之久的男人,她不願傷他就如同他之於她一樣,就算他一腔情深她都看在眼裡,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再在除了傅政之外的哪個男人懷裡,一切為他、連自我都可以拋棄。
二月底的天冷到徹骨,她薄薄衣裙站在天台,卻覺得無知無覺。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台的門被人推開,穩穩的腳步聲出現在她身後,她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他。
“肖安給你的熱度真夠用,這麼條布料在身上,也覺得溫暖如春?”他冷冷的聲音夾著譏諷,“邵西蓓,你真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嗯?”
“傅政。”她轉過身,臉上竟然掛著一絲笑,“我們認識多久了?”
不等他回答,她歪著頭似乎真的很認真地在想,“八年了?不對,算上我暗戀的那兩年,我認識你應該都已經十年了。”
“我媽媽上次見過你之後,回去跟我說,她這些年做刺繡的儲蓄加上我這裡的錢,還有我自己這套房子我下禮拜賣了,全部都打進你賬戶,還不完我媽那套房子的我們再慢慢還,我回去跟我媽住,至於寵物店的錢,生意現在越做越大,本錢也能轉出來了。”
她說話條理清晰,聽得他眉頭卻越皺越深。
“連我媽第一次見到你,都勸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她眼中有細碎的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抬了抬眼鏡,“邵西蓓,當年我給過你機會。”
“是啊。”她點點頭,“我知道,這麼多年的帳,又怎麼可能算得清楚,我只能盡力還多少就還多少。”
“我本來以為我還能繼續把自己騙下去,可是真的不行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我跟自己過不去不要緊,可是我還有我媽,我再繼續糾纏你下去,會連累我媽。”
“你想清楚了?”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你不是沒想過離開我的生活,你成功得了麼?”
“成功不了也要試一試。”她閉了閉眼睛,“我就算自己痛苦到死,也要逼著自己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我已經說過我需要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他沉默了一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中剛纏上的繃帶裡又漸漸滲出血來。
“你也需要她們。無論是梁珂、還是那些對你在事業上有幫助、或者能夠上你一絲興趣的女人。”她慢慢拉開他的手,眼淚從眼眶裡滾落,“都一樣。”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男人,別提愛,別提需要,感情對他來說,就是如同累贅一般,不必擁有。
她用盡身上全部的力氣慢慢走過他身邊,朝天台的門而去。
從此以後,無以來求。
“再見,傅政。”
☆、獨
邵西蓓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容羨已經等在了酒店大堂裡。
酒店金碧輝煌,這四周繁綴的裝飾折射出來的冷光卻泛得她身上更是一陣又一陣地發寒,容羨一看到她,就遠遠地快步跑了過來。
“蓓蓓。”容羨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攬過她的肩膀,心疼地看著好像連魂也已經沒了的人。
“六六…”邵西蓓扯了扯嘴角,“我們去喝酒好不好?”
肖安的車早早等在了酒店門口,等她們上了車,容羨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便一腳踩上油門,從酒店疾駛而去。
…
車停在江邊,肖安沉著臉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邵西蓓身上裹緊,容羨去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袋啤酒,嘆了口氣拿出其中一罐開啟,遞到她手上。
“只可以喝兩罐。”容羨摸摸她的頭髮,“你酒量不好,聽話。”
“六六你看,我今天終於徹底自由了。”她將手中的酒罐一飲而盡,仰著臉趴在欄杆邊,“從今以後,我就不用再看他臉色,不用再候他大駕,不用再受他氣了。”
“那麼混蛋的一個男人,我終於能離開他了。”她眼底淺淺浮著一層淡霧,“多好,你說是不是?”
“是,我沒見過一個比傅政更渣,更賤的男人了。”容羨拿著酒罐和她碰了碰杯,“除了他那張皮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