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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邵西蓓著實有些不解,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單群已經快走到他們面前,她渾身一顫,杯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紅酒傾瀉而出,她往後退了一步,手心微微汗溼。
“二叔。”單景川向前一步稍稍擋在邵西蓓面前,“您來了。”
單群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身後的邵西蓓,點點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這是你二嬸。”
挽著單群手臂的女人年紀不大,鳳眼上挑,看向邵西蓓的眼神很是不善,邵西蓓站在單景川身後,心中五味繁雜。
“二嬸。”單景川叫了人,卻見單群這時向前了一步,對著邵西蓓低聲道,“蓓蓓…”
邵西蓓眼角一跳,抬頭看向面前已經記不清多久未見的男人。
單群老了很多,兩鬢都已微微泛白,早已不是當年氣宇軒昂的模樣,她眼底漸漸捲起一絲微怒和敵意,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才勉強輕吸幾口氣準備轉身往門外走。
“果真是什麼媽教出什麼女兒。”單群身邊的女人撥了撥頭髮,冷笑道,“半點家教都沒有,二話不說就走人,真是好習慣。”
邵西蓓這時回過頭看她,一向溫和的臉龐已經沒有半分溫度,死死咬著唇沒有說話。
那女人嫁給單群之後已經多次看過他拿著邵西蓓的照片沉默地看,此時也不顧是什麼場合,看著年輕美好的女孩子出現在面前,語氣越發尖利起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我?野種。”
最後兩個字她拔高了聲音,周圍的人已經都朝這裡看過來,單景川此時也面露不快,一字一句地說,“二嬸,請您說話注意一些。”
“你叫我一聲二嬸你還敢讓我說話注意?”那女人皺著眉看向單群,“你看看你們單家的人都成什麼樣子了。”
周圍的人其實也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鋼琴曲本就安靜,尖銳的女聲如此突兀,已經有不少人對著邵西蓓指指點點地議論。
單群目光還是落在邵西蓓身上,卻不出一言,那女人見狀氣勢愈旺,輕巧地說,“誰知道這個野種是陸沐和哪個男人亂搞來的,幸好已經不姓單了,否則連帶著我進你們家門也得遭罪受辱。”
鋼琴曲一曲結束,所有人都已經把視線投到這個角落來,邵西蓓只覺那些目光就如同多年前一樣,讓她無處可遁,生不如死。
她曾摔得頭破血流,卻還是舍不下心來恨之入骨。
單景川這時已經冷了臉,二話不說摟過邵西蓓的肩膀想帶她走,誰料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以不容拒絕的力道,一把拉過邵西蓓就朝側門走出去。
那人的手指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冰涼,身上夾帶著外面的涼氣,邵西蓓被他拉得幾乎是小跑起來,恍惚地看向他冷峻的側臉,慢慢抬手捂住了嘴。
那個時候她還在唸初中,從單家老宅裡出來,遊魂一樣獨自走在暴雨裡。
她從來都不是能保護好自己的人,她幫不了媽媽,也勸不了爸爸,更別提應對單家家族其他人唾棄鄙夷的目光。
最後也是他來救她的,冷然的少年似乎從天而降,把她連拖帶抱地搬進車裡,帶她去看病,幫她買了房子,讓她有了庇護所,帶她從此離開噩夢。
她怎麼會忘記,她人生最脆弱而不堪一擊的時候,是今後傷她最深的人陪在她身旁的。
***
車裡的氣氛沉悶,傅政坐在駕駛座上冷著臉抽菸,邵西蓓抱著膝坐在車後座上,菸圈迎面而來,她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一下,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傅政皺了皺眉,煩躁地把煙滅了,開啟了車窗。
“你離開我的時候不是昂首挺胸的麼,怎麼,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反倒忘記回嘴了?”他冷言冷語地嘲諷。
邵西蓓腦中現在一團混亂,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看她穿得單薄,心中不明的火更旺,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西裝拋到她身上,“邵西蓓,你忘記那個時候你是什麼鬼樣子了麼?現在回去腆著臉重修舊好,自己抽自己耳光,真漂亮。”
“是。”她抬頭看向他,眼中浮著薄薄的淚,“我一向是這麼賤又不長記性的。”
我對單家恨不透,對你也一樣。
傅政聽完這句話後臉色更差,二話不說發動了車,一腳踩下油門。
…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邵西蓓已經在後座睡著了,傅政開啟車門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蹙著眉站了一會,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邵西蓓的高燒來勢洶洶,當晚一度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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