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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肯定聽不懂。你翻譯的時候小心點。”
我的臉一下就白了。我也聽不懂溫州話,不光我聽不懂。聽說在這裡住了三年的外地人,也多半聽不懂。
“他的溫州口音有多重?”
“他畢業於清華大學,你說,會有多重?”張慶輝在那一頭說,“而且,他是行內人,清華建築系的。所以,王總的名字他聽說過。”
“哦!酒會幾點開始?”
“六點整。資方上午才通知。你準備一下。我們這邊就去四個人,江總,王總、我和你。你坐江總的車子,我去醫院接王總。我們在酒店門口見。”
為了配合這次行動,我挽了一個小小的髮髻,上面插一根紫色的木簪,很鬱悶地穿了一件白底藍花的旗袍。除了胸之外,我的曲線尚可,胸的問題也好辦,紋胸一戴就墊高了。那旗袍緊緊地包著我,顯得我瘦骨嶙峋。我想把自己打扮成古典動人的林黛玉,好讓那些逼我喝酒的人於心不忍。
坐在江總的車子裡我還在複習《溫州方言大全》:“了了滯滯”就是“清潔乾淨”;“雲淡風輕”就是“輕佻”;“勿儼三四”就是“不正派”……等等,等等。到了酒店的大門,我發現CGP的“頭粒珠兒(溫州話:老大)”瀝川同學和張慶輝已經等在那裡了。
在正式場合瀝川習慣穿純黑色的西裝,手拿一根赤色手杖。黑色襯衣、黑白相間的領帶,襯著他那張瘦長的臉、高高的額頭、挺直的鼻樑和倔強的下顎,看上去十分硬派。其實,瀝川最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無論外表看上去有多麼冷酷和剛強,他的目光非常純淨,不含一絲雜念。在他的眼眸深處,隱藏著一股近乎教徒似的虔誠和深情。
在這次參加競標的設計師中,三十一歲的瀝川最年輕、最知名。他在公共場合是著名的冷麵郎君,寡言少語、非常矜持。所以我看見瀝川的時候,他的情緒和表現都已進入到了“公共狀態”。他看見我,眼波微動,迅速恢復原狀。
“二位沒有久等吧?”江浩天說。
“沒有。”
“王先生的身體好些了嗎?”江浩天上去和瀝川握手。
“已經好了。”
在大廳的接待處,瀝川在眾目睽睽之下,幫我脫下大衣,連同他自己的風衣,一起交給服務員。我有點不自在,覺得在場的很多人會誤會我是瀝川的太太。所以,瀝川每次和人握手,我都不忘記上前解譯:“我是安妮,王先生的翻譯。” 畢竟來的人,大多是業界同行,大家彼此都認識。所以,很多人都笑著反問:“王先生中文那麼好,還需要翻譯嗎?”
當然,也有幾個人誤會我是朱碧瑄,握手的時候叫我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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