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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天天做翻譯。”
“我家大博士可是從沒有對誰這麼積極過,一週三趟騎車過大半座城地來見你。”
“嗯嗯。”
“明明說,她有打電話問你,你沒接,你家又沒留言機。有幾個男士想介紹給你,問你要不要去見見?”
“啊……這個……嗯,暫時不吧。最近太忙了,下次再說。”
話說這同事關係真不好辦,人家太熱情,你不能不識抬舉,更不能不待見人家。再說,我的年紀不是很大啊,二十四歲,還算不上是剩女吧?艾瑪自己都沒結婚,幹嘛苦苦地逼我呢?
艾瑪這回一把捧住我的臉,睫毛幾乎掃到我的額頭上:“小秋,聽你姐一句話,趁年輕趕快選,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你姐的教訓擺在眼前!”
“不是這麼著急吧?艾瑪姐!”
“你不肯去我家,我媽知道你們不認真。又給我弟張羅了幾個,你加緊吧!我知道你以前認得大款。大款有什麼好?人品素質差、道德底線低,不然也掙不了那錢,對不?他能給你錢,也能給別人錢。小蜜二奶一大堆,跟了他就是個煩惱人生。像我弟那樣的讀書人,清清白白、前途遠大、雖不是大富大貴,也什麼都不缺。何況人家就守著你一人過,齊眉舉案、白頭到老,多好。怎麼樣,這個週五的party,叫他來吧!如果你不叫他,我也把他當家屬叫過來。明明說,她會帶兩個朋友過來,都是有背景的,平日千挑萬揀的那種。不是你相他們,是他們相你。切,明明有沒有搞錯?我們的謝小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齊眉舉案,能這麼用麼?我承認,我有點被艾瑪說暈掉了。
回到辦公室,我趕緊給艾松打電話:“SOS!這個週五我們公司有個大party,前面吃喝,後面舞會,你快過來救我!”
他在那邊,居然遲疑了:“不成啊,週五我的學生答辯。”
“是晚上六點!”
“答完辯是謝師宴,你說,我能不去嗎?”
我吼開了:“艾松,上次你要我去,我有二話嗎?我配合得不好嗎?輪到我了你就這樣啊!”
他想了想,說:“好吧。你有什麼要求嗎?”
“人來了就行!先陪我吃飯,然後陪我跳舞,親密點!”
“……怎麼親密?當眾kiss?”
“Kiss個頭啦。到時聽我的指令。”
星期五晚上是我開車去接的艾松。艾松說,那個謝師宴他不能不參加,不過可以早退。我去接他時,晚會已經開始了,艾松喝了一點酒,臉上有些發紅。不過,看得出他是在努力配合我。他穿得非常正式,純黑色的西裝,配一條有古典圖案的領帶,顯得瀟灑從容,英姿勃勃。我特意穿了件繡花襯衣,格子短裙,其實與晚會的氣氛不搭調。不過,我挺懷念我的少女時光,對格子短裙有深深的眷念。
晚會就在餐廳裡舉行。西餐,從大飯店裡請了專門的廚師烤牛肉。公司專為我一個人訂了靈寶寺的素食。我和艾松同時在大廳門口出現,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們。只有艾瑪遠遠地對我做一個“V”字。我們端著碟子取食物,跟著人群走,艾松顯得如魚得水,自在從容。不停地有人向他搭話,他很自如地介紹自己。說和我是朋友。說完朋友兩個字,他又微微地神秘地一笑,讓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個朋友是什麼意思。
有艾松應付一切,我就專心吃菜、喝酒、和閒雜人等聊天。我們本來就來得晚,晚飯一會就吃完了,餘下的時間是舞會。
艾松和我跳了第一支舞,慢四的那種。艾松的舞確實跳得不錯,各種舞步都很嫻熟。然後,我就不斷地被別的男同事邀請,快三、快四很快就跳過了。中場休息完畢,音樂再度響起時,居然是恰恰。
艾松說:“這個我一定要跟你跳,給你看看這幾周我加強訓練的成績。”
“那就別怪我踩你的腳啦,因為這次我是不會讓著你的啦。”
我們在舞池中跳了起來。艾松的動作很到位,甚至,有點過份奔放。在這種半公半私的場合我一向很低調。不像艾瑪,我從來不主動和公司的領導搭腔、套近乎。不是因為我知道CGP是瀝川的公司,所以不把頭兒們放在眼裡。而是我一向認為我和瀝川乾的是完全不同的行業。作為翻譯,我遵守自己的行規和行為準則,注意維持我的職業形象。艾松這樣跳,我覺得有點尷尬,一直縮手縮腳地應付他。過了兩分鐘,節奏越變越快,艾松忽然變得激情四射,對我又追又鎖,嘴裡還不停地說“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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