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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生氣,臉上不知為什麼,竟擠出了一個笑容。
他眸中掠過一絲懷疑,反問:“你不是吃素嗎?”
“改了,吃太多素,人會、、、、會沒力氣。”沒油沒鹽的句子,我居然都說得嗓音發顫,好像當庭作證似的,生怕說錯一個字他聽了生氣,會昏厥過去。
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腿上。
“腿好些了嗎?”他黯然地說,“為什麼、、、、、”他突然垂下頭,沒說下去。
“已經好了,只是肌肉還需要一段時間。別盯著這柺杖,我是覺得很酷才用的,其實沒它我也能走。”
“別騙我了,”他說,“就你骨折過啊。”
我愣了愣,繼而釋然。瀝川的心態和我是一樣的,不是嗎?我們誰也不願意讓對方知道自己有病,看見自己受罪。
“難受嗎?”他又問。
“什麼難受?”
“一個人獨自住在醫院裡。”他喃喃地道,“像我這樣,一袋又一袋地吊著點滴。我以為,這回你總該恨我了吧。”
“不難受,也不恨。呵呵,我天天看《雍正王朝》來著,還複習了全套的金庸。對了,那電視劇挺好看的,我買了全套的碟子,等你出院了我賠你再看一遍,好不好?”我想讓語氣顯得快活點,說出來,又嫌誇張了。
“出院?”他哼了一聲,嘴角漾出一絲苦笑,“這些年,我住院的時間比出院的時間還長。我爺爺居然對我說,在家養病也是一種重要的工作。”
“……”這話有點逗,我想笑又不敢笑,終究還是笑了。
“這麼說,那個博士,對你還不錯。”
“是啊,對我挺好的。”我半天玩笑,其實說的也是實話。
他的腮幫子動了動,手用力擰著床單,彷彿咬牙切齒:“不會騎摩托就別騎,我真想揍他!”
我暗笑,不動聲色。
“過來,小秋,”他輕輕伸出手,“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們的距離很近,我卻走了好幾步。到了床邊,他握住我的手,將它放到自己的懷裡,微微的心跳閃電般傳入我的指尖。他的額頭淡然無光,幾縷被冷汗浸溼的頭髮搭下來,臉孔深陷,氣息微弱的拂著,那樣稀薄、那樣無力,帶著幾分消毒水的味道。
“離開這裡,好嗎?”瀝川很少求我,這種純粹祈求的語氣,從來沒用過。
“不好”我的回答堅決又果斷。
大當然預料到,無奈地看著我:“RENE已經告訴了你我的病情,對嗎?”
我點點頭。
“他說的,其實只是陽光的那一面。”
“什麼?”我傻眼了。——骨癌、MDS、截肢、肺葉切除、化療……這還叫陽光啊?
“他沒有告訴你,我的癌症復發的可能性很大。我是混血的亞洲人種,骨髓配型也非常難找。現在我的抵抗力幾乎全線崩潰,已經支援不了多久、、、、、別瞪我,根我沒關係。我真的已經很小心了,按時吃藥、定期輸血、注意營養、醫生說什麼我聽什麼。可是,情況仍然在惡化。你千萬不要對我的未來抱太多樂觀的想法。”
瀝川的語氣非常漠然,好想他自己是醫生,在說別人的病情。我暗暗地想,這麼多年病下來,一波又一波的治療,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承受這一切,需要一個多麼強大德意志啊!而我和他的那一點點短暫的歡樂,又該是多麼的珍貴。瀝川那麼地需要愛和支援,卻又那麼堅決地拒絕我,他的固執真是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忍不住嚷嚷:“小心?你這叫小心啊?你跳垃圾垃圾箱割破手、冒雨和我吵架、去酒吧喝酒,吐的要死還要逞強………這一切都說明,你不會照顧自己。”
“小秋,”大約說多了話,他疲憊的咳嗽一聲,眸光轉暗,“如果癌症轉移,繼續轉移到肺,我已經切除了大半個肺,沒有什麼退路了。如果是骨轉移,我會被截肢。我絕不同意再做任何截肢手術。MDS繼續惡化,是急性白血病,死亡率很高。等待骨髓配型,遙遙無期。就是配上了,也不是一了百了,還會有層出不窮的併發症。你還想聽更多嗎?”
“你繼續說……”
他低頭沉默半晌,定定地看著我:“治療期間,我們不能要孩子,也許永遠不能有。經過多次化療。。。。。。我可能。。。。。。可能會令你生出外星人。”
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定是瀝川最大的心結。我一直和瀝川說我喜歡孩子,喜歡很多孩子,發誓要給他們足夠的母愛。
“不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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