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嘆了一聲,“走吧。”
秀芬不知是不是打累了,還是見韻柳一副任由打的架勢,又覺得不解恨了;上前一把扯起她的胳膊,硬生生就把她給拽了起來,一面罵她“不要臉的女人”,一面就要去抓她的臉。韻柳只是往後退避,腳下連連趔趄,身後散著一地的碎瓷片,‘咯吱!’一腳就踩了下去,險些摔倒。人沒摔倒,剛才身子一歪下去,衣領裡骨碌碌滾出一個翠玉的戒指,套著一根紅繩子,墜在脖頸上。秀芬忽然就注意到韻柳身上掛著的那個翠玉戒指。
看指環的粗細,那應當是個男人的東西。秀芬心想:“定情物都有了,還在這兒唬我呢!”登時秀目中熱焰灼灼,當即,就上去拽她脖子上掛著的戒指。這戒指其實是韻柳母親生前珍愛之物,韻柳自然死命護著,兩人扭纏在了一起。這時,秀芬一扭臉,對一邊那跟她同來的小丫頭一聲喝斥:
“還死在那兒幹嗎?!”
那個小丫頭正在猶疑不知道該不該上,一聽召喚,隨即也暗運了運力氣,跑上來扯韻柳的胳膊。撤開手的秀芬狠命的就往韻柳心口上一推。韻柳身子畢竟單薄許多,狠狠跌坐到了地上去,一隻手剛剛好軋在了一片尖鋒的破瓷片上。
心口一陣陣疼,手上又是突來一陣劇痛,她不禁緊皺了皺眉頭,登時就覺著手上有熱乎乎的東西一股一股的往外淌,傷口處是一種酸冷酸冷的疼。
思澤和管家已經走到了院門外。
正要跨進門裡去,一縷風從門裡斜斜吹過,撲在思澤的臉上。
思澤心裡也忽然一個念動,他身子一頓,站住了腳。躊躇了一下,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避嫌疑。這個院子,他是不方便進的。他一向嚴於律己,潔身自好,對於眼前這種是非,他更知道應該避嫌。府裡頭人多,眼雜嘴雜,不能讓別人說他‘舊人還沒入土,倒先已經護上新人了。’
“我還是不進去了。”思澤轉而向管家道,“你先進裡面看看,把二奶奶支出來,就說我正找她有事要商量。她鬧得實在厲害的話,我再進去。”
秀芬探著身子,看見韻柳手上的血涔涔地往外流,心裡暗罵著“活該!”一面卻也有些心軟了,連著往後退了幾步,一轉身,丟掉了手上的雞毛撣子,帶著丫頭就要走了。還沒出屋子,卻見餘管家來了。她本來正心虛,站住了腳,卻強撐著作出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泰然。
韻柳聽見又有人進來了,心頭一顫。
“難道是那個肖二爺?”
倉促之間,她忙去從地上撿了一片尖峰的破瓷片,緊抓在手裡。沉了沉心,她站了起來,扭過身去,四下裡一看……卻只有一個年紀較長的人,那是餘管家,她隱約是認得的,昨晚打過交道。
“二奶奶,原來您在這院裡呢,”餘管家一進院子,就佯裝著向秀芬道,“二爺正找您商量事情呢。”
屋裡的韻柳聽見管家口中提到了‘二爺’,一顆心也跟著莫名的顫了一顫。對於那個男人,她有著一種放大了的恐懼,深怕他也找到這裡來了。秀芬聽說思澤找她,心裡也有些顫顫的,對於思澤,她是又氣他,又怕他,忙就走了。管家等秀芬先走了,才伸著脖子往屋裡望了一眼,見地上有砸碎了的瓷瓶子,還有亂丟在地上的雞毛撣子,亂擺亂置的椅子。他低嘆著,搖了搖頭,卻也不好說什麼,跟著秀芬就出了院子。
思澤聽見秀芬的說話聲了,她正在問管家:“二爺找我什麼事?”
他背過了身去。對於他這個結髮妻,他是看一眼也懶得看。秀芬出了院子,看見了思澤也來了,倒是愣了一下。就見思澤反剪著手背對著她,冷冷淡淡向她道:
“你大可以不必耗費這些精神。我是不會納她做妾的。”
思澤只跟她說了這一句,便轉而叫上管家,兩人一道走了。一面走,思澤一面和管家商量送林韻柳回去的事。秀芬撇著臉,心裡恨恨的,卻也什麼都不敢說。等到看見思澤已經走遠了,她才恨恨的嘀咕了兩句:
“不讓我耗這些精神,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一面委屈著,一面她也垂頭喪氣的走了。
陰霾不知何時已經散盡了,冬日暖陽已經突出來了,赤亮亮的斜斜曬著半壁。他們兩個,一個在前,走在亮亮的太陽光裡;一個在後,還身在太陽沒能照到的冷影子裡。
普天之下,又何止只有這麼一對哀怨夫妻。
韻柳從身上抽出一條手絹,去包傷口。老媽子一邊歸置桌椅,一邊隨口叨叨著。韻柳忽然就聽老媽子說:
“剛才,二爺也一起來了,只是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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