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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願意對她心軟的。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他就更不能對她心軟;女人多是毒蛇,對一條蛇心軟,得到的也只有被咬上一口的結局。更何況他也絕不是那種輕易就心慈手軟的人,而對自己的獵物,他只有會更加的心狠手辣。
他又想起剛才那兄妹倆不知低語了些什麼,疑心方才她那麼一番鬧是在故意做戲,演了一出苦肉計。說不定送她來換人回去只不過是林府使出的暫緩之計,日後可能會再利用那個舅老爺的勢力迫使肖府把她交還回去。心裡這樣一番揣度,他本來想對她說一些安撫的話,讓她安心住下,也覺得是多餘了。他斷然轉過身去,把餘管家招到身邊,讓管家安排一個清靜的院子讓她住下,再撥一個老媽子去看著。交待完這些話,他便頭也不會的走了。
剩下一個韻柳,獨立在風裡。
她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在這裡了。身周圍那陌生的庭院,像是一個方方的盒子,把她圍得死死的。頭頂上也只是幽深的夜幕——
那種窒息的恐懼,簡直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箱子裡去,箱蓋子‘嘭!’的一關,裡面的人只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又是一個深深的庭院。
………【七、拋棄,生死由命】………
七、拋棄,生死由命
那一抹蒼白的寒月又往下沉了沉。
林韻柳朝那寒月望了一眼,那月亮彷彿就要落到一處屋頂上去。那屋頂兩端挑起著灰石鹿角,在濃濃的夜色下都成了厚重的剪影,更顯得那月亮的寒白。
她正僵硬的跟在一個老媽子後面。這個老媽子是因為年關事多務雜,新僱了來的。被餘管家挑中照管林四小姐,也是看中她和這府裡各方面人接觸還不多不深,又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不會多嘴饒舌。老媽子木木的不言不語,韻柳也絲毫不想張嘴說話,她太累了。上下嘴唇粘在了一起,動一動就像要撕掉一塊皮下來,喉嚨裡幹得厲害,咽口唾沫都覺得費力。冬天的風颳在冷冰冰的臉頰上,幹呼呼的,臉皮像要被吹裂開了。老媽子鐵板一樣的後背擋在她的身前,她就盯著老媽子那雙穿著黑色老棉布鞋的大腳。
大腳往哪兒走,她就往哪兒走。
走了一段子路,前面的老媽子忽然站住了,她也便跟著站住了。以為到了,她就抬起頭來張望,卻見迎面過來一個年輕男人。這人身上穿著家常穿的棉袍子,夜色中,面目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他走過來了,她也便順勢低下了臉去。老媽子僵硬的微躬下身,咕噥了一聲什麼。年輕男人卻似乎沒聽見,又像是根本沒看見她們,低垂著眼,不聲不響,徑直就從她們身邊過去了。
他擦身過去時,韻柳低著臉,余光中只見他的一抹袍襟子和他邁過她身側去的穩卻沉的步子。韻柳又繼續跟著老媽子往前走。
靜夜裡,那人沉沉的腳步聲還在她身後一步一步踏出去。
她忽然僵硬的站住了,手腳虛顫得厲害,猛然間,她翻然想起來剛才老媽子口中稱呼他作:“二爺”!
自己要嫁的莫不就是他麼?
她的心深深一顫,僵硬的別過臉去,直直的朝後面望了過去。卻只看見那個人匆匆轉過月洞門去的一抹背影,倏忽便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嗖嗖的風穿過那黑洞洞的月洞門……
那個男人的確是肖思澤。他是剛和管家談過給二姨奶奶辦喪的事,依然悵然若失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老媽子身後跟著的陌生女子林韻柳。
剛剛癱軟下去的神經又重新繃得緊緊的了。一回身,見老媽子已經走遠了,她沒再顧上亂想,緊步趕了上去。
老媽子把韻柳送進了一個院子。進了院子,老媽子先就徑直朝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走了進去,一捻燈,屋子裡才騰的一下亮了。韻柳心想這屋裡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應該不是那個二爺住的地方。她邁進了屋去。但是依然惶惶不安的,一想起剛才那個人,她就覺得自己儼然又走進了一場新的噩夢裡來了。……
她已暗暗打定了主意,就說自己剛剛喪母,要為母守孝。她心想那個人應該還不至於會硬著來。可是,她還是不敢確定,萬一硬著來的話,這裡是人家的地盤,自己無依無靠,又該怎麼辦呢?……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也只有冷靜應變了。
老媽子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又回來了,送熱水來的。她把手才一探進臉盆裡,又忽的縮了回來,心裡疑惑水怎麼會這麼燙。其實並不是水燙,而是她的手已經冰涼到了極點。絞了毛巾,她擦了擦臉。一回身,又看見桌子上的茶,她想也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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