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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韻柳的心忽然一牽一牽的痛楚起來。她深深看著面前飽經磨難的希源,難怪他的臉上依稀多了幾分滄桑。此時她才明白自己這些年來真的是誤解他了。一想到那些日子他獨自所承受地一切苦難,眼淚立即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一滴連著一滴直直往下滾,“一定受了很多苦,是不是?……”
“皮肉之苦不是真的苦,……”希源地眼眸裡忽然滿是滄桑的黯淡。後面的話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不過韻柳心裡什麼都明白。
漸漸暗下去的屋子裡,他們沉默無聲的看著彼此。只覺得說不出的疼惜與諒解從彼此的心底裡細細流淌出來,洗盡了之前種種的埋怨與誤解。只剩下歷經過種種苦難之後所沉澱下來地更濃、更深沉的情意。……
“累了吧?躺下吧。”看出她越來越難以掩飾的疲累,希源想去扶她躺下休息。
“不想睡。”韻柳卻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聲音道,“躺了太久,不想躺了。”
希源默默看了看她,忽然轉身去挨著她坐在了她身邊。
“那來靠在我身上。”他說,一面伸手去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她順勢依在了他身上靠著。再次和他離得這樣近。他身上那種早已久遠卻依然異樣熟悉的氣息再次撲面襲來。在這間黑暗慢慢淹上身來地小屋子裡,和他這樣緊挨著坐著,有一種說不出來地親切與溫馨。不知怎麼,這時的她忽然想起了帛顏曾對她所過地那番話:
“感情就是一件琢磨不清、抓牢不著的東西,可能更需要一個契機,……在那樣一個特定的契機下。你才能真正看明白你自己的心。知道哪一個男人在你心裡佔據著更重要的位置。……到時候,你想糊塗也糊塗不了。”
也許這就是帛顏所指的那樣一個契機。再度與希源相逢之後,她才真正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是現在從帛顏這番話裡體會到的更多的卻是蒼涼與無奈。真的不如沒有看清,至少在做出選擇的時候不會覺得痛苦。
他小心的摟著她受傷未愈的身體。感覺得到從他衣領裡絲絲縷縷竄出來的熱氣在溫暖著她的臉頰,韻柳揚眼去默默看了他一眼。垂下眼來的時候,卻有一滴清淚從她眼睛裡悄然滑了出來。……真希望這期間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和她從來都不曾離開過六安,不曾分離過。可是,畢竟還是發生了。……
這一夜,希源睡得很沉。
這兩天為了照顧韻柳,他真的累壞了,今天見她終於清醒了,他才稍鬆了一口氣。韻柳卻一夜都沒有合過眼。她一直靜靜的看著他,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
第二天,是個很好的天。希源把韻柳抱到窗前去,坐在太陽影子裡,曬著太陽。近午的太陽暖洋洋的,韻柳靠在希源身上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近傍晚了,窗外明媚的陽光早已沒有了,只剩下一層慘淡的夕陽,在窗臺的一角上淡淡的投下一抹橙紅。希源也已經給她在身上蓋了一條毯子。
“我怎麼睡著了?”醒來後的韻柳若有所失的喃喃道。
“多睡了一會兒有什麼要緊?”希源笑著道,又問:“你看起來很累。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韻柳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遮掩了過去。希源也沒有多在意,緊接著又問:“你中午也沒有吃東西,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不用了,希源,我想讓你陪我說說話。”韻柳卻道。歇了歇,她定定看著他,忽然問道:“那個簫聲是你吹的嗎?”
她突兀的一問讓希源稍稍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她的所指。他靜靜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當初,在肖府裡,有幾晚我聽見那簫聲,就想著一定是你在吹。”韻柳接著輕聲說,“知道嗎?我一直都想能當面聽你給我吹一首曲子,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希源微笑了笑。
“這次出來的急,簫沒帶在身上。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他說,“等到你傷勢一穩定,我就帶你走。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要是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韻柳看著他,眼睛裡慢慢溼潤了。她忽然低垂下了眼睛。
“我忽然很想吃栗子。”她低著臉,忽然說。
“想吃東西是好事,說明你的身體已經在慢慢恢復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說著,他已經站起身了。
“希源,”看著他已經快步走到了房門口,韻柳忽然叫住了他,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怎麼了?”希源轉身回來看著她。
“沒事,”韻柳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