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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柳頓住了心神,她不能讓自己這樣沉溺下去。轉過臉,她地目光落在了床頭邊櫃子上地那盞檯燈上,輕輕走過去,伸手去捻過了燈。直起身,她正要轉身準備出去,腰上卻突然一緊,當低下臉看見摟在自己腰上地他的手臂,韻柳的心裡猛然一抹濃濃地酸楚,那一刻她的心無法剋制的癱軟下去。直到他把她拉到床上,壓在了她的身上,她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像是一攤化了凍的水,管不住的流了去,只剩下一顆有些痛的心,——那顆心癱軟不堪,同時卻又一絲留存的理智在戳痛著她。
“你在哭?”他正吻著她的臉,卻忽然在她的臉上吻到了溼溼的,鹹鹹的淚水。他的心被深深觸動了一下。
冰冷的眼淚貼在臉上,那抹涼意讓韻柳尋回了理智。
“請你別碰我,”她沉下心,緩緩說,“我有未婚夫,他還等著我回去,和他結婚。”
雖然沒有看他,不過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話讓他受到的極大觸動。良久,他一聲不出,他彷彿是僵住了。韻柳感覺到他的靜默使身周圍的空氣也一起僵冷了下去,冰著她的心。
她只想趕快逃離。剛掙扎著要起來,他的兩手卻忽然伸來按住了她的雙肩,將她牢牢按在了床上。他兩手按著她,撐著雙臂,直直看著身下的她,不做一聲,只有濃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藉著微明的月色,韻柳不能完全看清他的眼神,卻能感覺到那雙逼視著自己的眼睛裡噙滿著極深的痛苦,像是眼淚一樣在他眼睛裡閃著光。她忽然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神卻出現在她的心眼裡,更為清楚了。
韻柳忽然有一些喘不上氣,那莫名的恨又來了。
“噝——”張啟良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胳膊上被她咬過的地方隱隱痛著。他怔怔看著韻柳,難以置信她會這樣對自己,感覺胳膊上的傷處莫名的越來越痛,越來越痛,一直痛到了他的心裡去。
他慢慢放開了她。她立即逃似的推開他,下了床。兩腳猛然一著地,卻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差點就要重又坐到床上去。她竭力支撐著,才站定住了。
“你能為他守住自己的身子,那你的心呢?”韻柳剛抬腳挪動開一步,忽然聽見身後的張啟良低沉的嗓音道,“你守住了嗎?”
韻柳的身子不知怎麼猛的僵住了。
“我不用守,我的心就是他的。”她沉聲說。
“是嗎?”靜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沉沉反問一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屋子,直到拿手去關上門,才感覺到自己兩隻手涼的像冰一樣,不止手,她全身都沒有了一絲的暖度。站在過廊上,被初春凝冷的夜風一吹,她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來。她用自己的雙臂去抱住自己,緩緩轉過身去,微微一抬臉,她又看見了那輪清冷的月牙兒。孤單單,殘缺的月牙兒,有些像是她的心。
“太太,”耳邊忽然聽見一個聲音,韻柳回過心神,轉過臉去,看見從黑影子裡轉出一個傭人來,手裡端著的漆盤子上捧著一個湯碗,怯生生的走了過來,“這是老太太吩咐給大爺燉的湯,說是讓大爺喝了再睡。”
看這傭人的神氣,估計過來也有一會兒,剛才屋裡的情形怕是多少撞上了一些。韻柳看她那副難做的樣子,知道她恨不能趕快脫身,只是手上還有一碗湯沒能送掉。
“端走吧,他已經睡了。”韻柳說。
“這……大爺好像在咳嗽。”
韻柳隨即也聽見了屋裡的張啟良寒咳的聲音。
“太太,”那傭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湯快涼了。”
韻柳在心裡輕嘆了一聲。“給我吧。”她去接過了漆盤子。走進屋,把湯碗放在桌子上,她轉身就要走,卻還是不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去朝床上的他看了一眼。他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像是已經睡著了,只是間或又咳嗽了幾聲,一面翻了個身,面朝裡睡了。
過了一會兒,見他沒再動一動,韻柳放輕腳步走過去,把那扇開敞著的窗子給輕輕關合。
“你有個弱點,”靜悄悄的屋子裡,忽然聽見身後他深沉的嗓音,“就是心太軟。”
募地聽見他的聲音,韻柳的心重重的顫動了一下。
“決定走了,就應該徹底放下,”她怔怔僵在那裡,聽見身後他接著說,“以後我活也好,死也好,你都不應該再掛心。”他頓了頓,沉下了聲音,“不然對你會是一種折磨,知道嗎?”
她呆呆的立在那裡,直到感覺到自己冰涼的手被他一隻溫熱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她也才發覺自己臉上已經溼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