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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哭了,格蕾特爾也嚇得臉色慘白。
後來,那天晚上,布魯諾上床睡覺的時候,想了想剛才餐桌上發生的一切。他還記得他做鞦韆的那個下午,帕維爾是多麼慈祥,他是怎樣幫他的膝蓋止血,那麼溫柔地幫他塗綠色的藥水。他意識到,父親雖然總是那樣一個和藹周到的人,但還是沒有阻止柳特倫特·科特勒那樣對帕維爾發脾氣,如果這就是在“一起出去”理所應當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就不能再認同任何人或任何事;事實上,他只能安靜地閉上嘴巴,不添麻煩就行。某人可能不喜歡這樣。
他在柏林的曾經的生活,現在似乎只是遙遠的記憶,而他幾乎都想不起來卡爾、丹尼爾或馬丁的模樣了,只記得其中一個人長得像塊生薑。
第十四章 一個合情合理的謊言
從此以後,每天在赫爾·里茲上完課離開家,母親午睡的時候,布魯諾就會沿著鐵絲網徒步走上一大段路程去見希姆爾,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那裡等布魯諾,盤腿坐在地上,盯著身下的泥土。
一天下午,希姆爾的一隻眼睛烏青,布魯諾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只說是撞到了,而且說不想再談論這次事故。布魯諾想,世界上真是到處都有惡霸啊,不只是柏林的學校裡有,這次也正是這樣的惡霸對希姆爾出手了。他有一種衝動要幫助他的朋友,讓他好過一些,但是他也知道,希姆爾只想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每天,布魯諾都會問希姆爾,他是否可以從鐵絲網底下爬過去,這樣他們就可以在鐵絲網的那一邊一起玩耍了,但是每天希姆爾都說不可以,這不是個好主意。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到這邊來,”希姆爾說。“這裡並不好。”
“你沒在我家裡待過,”布魯諾說。“首先,它沒有五層,只有三層。誰能住在那麼小的房子裡?”他忘了希姆爾說的在來“一起出去”之前,十一個人同住在一個房間裡的故事,包括那個叫盧卡的男孩,儘管希姆爾什麼也沒做錯也要挨他的打。
一天,布魯諾問希姆爾為什麼鐵絲網那邊的人都穿一樣的帶條紋衣服和帽子。
“我們來了以後,他們就給我們穿這個,”希姆爾解釋。“他們拿走了我們其他的衣服。”
“你們早上醒來,就不會想著穿點其他的衣服?你們的衣櫃裡一定還有其他的衣服。”
希姆爾眨眨眼,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轉念一想,又什麼也沒說。
“我其實非常不喜歡條紋圖案,”布魯諾說,雖然這實際上並不是真的。他其實很喜歡條紋圖案,希姆爾和他的朋友們整天都穿著條紋睡衣,布魯諾對自己的長褲、襯衫,還有太小的鞋子已經越來越厭倦了。
幾天之後的一個早晨,布魯諾醒來第一次發現下大雨了。半夜裡就開始下了,布魯諾想可能雨聲把他吵醒過,但是醒來以後卻什麼也不記得了。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雨還在下。上午赫爾·里茲授課期間,雨一直下。當他吃午飯的時候,雨繼續下。下午上歷史和地理課的時候,雨還在下。這對於布魯諾來說是個壞事情,因為他就不能出門去見希姆爾了。
那天下午,布魯諾躺在床上看書,他發現自己很難集中精神,正在這時候,那個“無可救藥”的人進來了。她平時不怎麼到布魯諾的房間的,她只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裡擺弄洋娃娃。然而,今天這潮溼的天氣讓她厭倦了她的遊戲,暫時不想再玩那些娃娃了。
“你來幹什麼?”布魯諾問。
“這真是一個友好的問候啊。”格蕾特爾說。
“我在看書。”布魯諾說。
“你在看什麼書?”她問他,布魯諾沒有回答,只是把書的封面給她看了一下,這樣不用說她自己就看明白了。
她朝他吐了吐舌頭,發出很難聽的聲音,還在布魯諾的臉上濺了幾顆唾沫星子。“無聊。”她說。
“根本不無聊,”布魯諾說。“關於冒險的。比娃娃可要有趣,這是肯定的。”
格蕾特爾並沒有對這個問題進行糾纏。“你在幹什麼?”她重複她的問題,這更激怒了布魯諾。
“我告訴你了,我想看書,”他氣壞了。“如果有人讓我看的話。”
“我沒什麼可做的。”她回答。“我恨下雨。”
布魯諾覺得這很難理解。她好像從來就是什麼事情也不幹,不像他,可以探險,還交了一個朋友。她幾乎從來不離開這所房子。這會兒僅僅是因為天氣不好沒辦法出門,她好像就自己決定讓自己無聊一點。當然,弟弟和姐姐總有暫時放下用來互相折磨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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