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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並沒有想過要她死，最多的是廢去了她的後位，然後在他想起她的時候，便能看一眼她，可是眼下，她死了，她死得如此的慘烈。讓他情何以堪。

這個時候，漫天的大雨紛飛而下，一如他和她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突然間的，她對他往昔的好全都浮上了心頭。她也不全是算計和缺點，她也是有溫柔的時候的，只可惜，當一個人陷入了仇恨的時候，他的心裡便只有那個人的缺點，看不到優點。

但是。這一刻，當景帝清晰的意識到他的皇后再也不會回來了的時候。終於明白了，有些東西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再也不能追回了。

而他對陳霜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只不過，被恨矇住了。

他喜歡陳霜。沒有人可以取代陳霜。

這是陳霜倒下的一瞬間，他突然領悟到的一件事。

可惜，已經太遲了。

註定，帝后之間，永遠也不可能有恆久的愛情。

他們的快樂，他們的甜蜜，就這麼的遠去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存在了。

景帝只覺得他的心，就好像破了一個大洞，血不停的從裡面湧出來。疼，疼……

可是疼過了以後，那裡又傳來了涼嗖嗖的感覺。冷，冷……

好像有最呼嘯的北風在心底的那個大洞裡刮過，讓他的心不可抑止的變得冰冷了起來。

“李德全。朕……冷……”許久之後，夜裡。景帝躺在自己的龍榻之上，突然叫了在一旁值守的李公公。

李公公立即掌燈前往了景帝的身旁。他看向了景帝，只見黑暗之中，燈影朦朧。景帝的臉上帶著一種誰也看不懂的神情，目然的看向遠方。

“李德全，你說，朕做錯了嗎”

景帝睡不著，他一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浮現的便是陳霜的臉，陳霜生氣時的臉，笑著的臉，還有陳霜最後一刻，含笑絕望倒下的臉。這個女人，真的太狠絕了，她寧可用這樣的方式來死去，也是肯放下她的驕傲。

可是她的此舉，卻摧毀了他所有的驕傲。

他原本還以為，可以廢了她，讓她看著自己納別人為後。

但是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動力。

後宮裡沒有了皇后了，他也不想再立皇后了。

陳霜都已經死去了，他再立新的皇后，立給誰看啊。

景帝披衣坐了起來，李德全服待著景帝坐在了桌子前，景帝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以後，才對李德全說道：“李德全，朕剛才問你，朕做錯了吧，你為何不回答朕。”

景帝說完了以後，又看向了前方不遠處。

李德全微微的咳嗽了一聲。

“皇上，臣，不懂。”

簡短的五個字，卻也道出了李德全真實的心情。

他只覺得難受。可是他的確不懂，景帝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懂就對了，你只是一個太監。”景帝笑了。

他突然覺得，從此以後，這無邊無際的夜都要他一個人度過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個龍榻上，讓其它的女人來這裡過夜，他也不願意。

他的寢宮龍榻，只有一個女人來過，那就是陳霜。至於其它的宮妃們，都是他去她們的寢殿裡，從來不會讓她們到這裡來。

今夜，他突然很想要一個人陪，只是陪著，靜靜的，不做什麼。

景帝突然想到了前不久舉行的選妃大典，大典上有一個人，長相眉眼，似乎很像陳霜。當時太后還說了一句，這簡直就是皇后當年的翻版。景帝當時正準備去細看的時候，陳霜不小心扭到了腳，他只顧著看陳霜，於是就忘了看那一個女子，也不知道那一個女子到最後是不是到了後宮裡。

那一批入宮的女子太多了，他也寵幸不過來。

就在這一刻，景帝突然有些明白了，陳霜為什麼會做下那麼多的事情。

在他看來似乎有些錯的事。比如說，隨意的打殺了宮婢，還有打殺了其它的宮妃。

如今看來，是他做錯了。

如果不是他不停的換女人，陳霜用得著那樣嗎。

景帝突然想起來了，在他們還年少的時候，陳霜問過一句話：皇上，您願意放下一切，隨臣妾浪跡天涯嗎。

也就是那一句話，令當時還是天子的景帝有些動容。

而如今想起來，卻是多麼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