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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嬉皮望著他,衝著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她的鼻尖上沾著油星,一雙杏子眼水光流轉,模樣甭提多天真可愛。
他也跟著一笑,將自己食盒中的雞腿遞給了她,兩人眉來眼去,頗有些“夫唱婦隨”之感,讓旁人好一番羨慕。
林銘聰已是氣得直咬牙,悶頭喝了一口酒,冷冷哼了一聲。
旁側少言的劉汛芳覷了一眼陳澤,眼快地從陳澤眼中捕捉到一絲憎惡;他從小看著陳澤長大,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
先前陳澤想招薛辰逸入他麾下,可現在,卻想殺之而後快;待成功攻入信都,薛辰逸,必死。
這酒宴吃得頗沉,皆各懷心思;酒宴散後,薛辰逸回營,蕭晴則留下;走之前,薛辰逸對蕭晴亦是百般不捨,等攻下信都,兩軍便會恢復敵對關係,屆時依著兩軍惡劣的關係,他還能娶到阿晴麼?
於此,蕭晴早已想好,拉著他的手道:“將軍莫擔憂,待你攻下信都之時,便是我們成親之日。”說得好聽,她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想法:待攻下信都,我們便好好談談,你若是能為了我放棄東齊,我便這輩子都認定你這個男人;刀山火海,無怨無悔。若是你覺得效忠東齊比我重要,那麼,我們便相忘於江湖。
蕭晴表面上看起來對這段感情不甚上心,可心裡卻是十分在乎的;將軍為她做的,她皆看在眼裡,嫁這樣的男人,當真是無怨無悔。若將軍最終不能娶她,也只望他日戰場想見,不要兵刃相見。
許是想到了這一層,她莫名生了幾分感傷;上輩子糊塗愛錯了人,這輩子有了合適的物件,卻又是這樣的狀況,老天,你是在玩我罷?
送將軍行至上游河岸邊,莫副將早已帶人在那裡等候多時;看著一行人上了船,以至船飄了老遠,她還在原地愣愣出神。
“晴兒當真喜歡薛將軍?”劉汛芳早已站在她身後觀察了多時。
蕭晴回過身瞧了眼師傅,見他容貌未曾有什麼變化,只是唇上添了兩撇鬍子;劉汛芳早年遊歷天下,性子瀟灑坦然,說話也直接了當。
二人多年未見,之間的感情卻未曾淡化;師徒二人上了山頂,在一顆樹下盤腿坐下;山頂風聲獵獵,朝著山下一眼望去,卻能看見陵軍佈滿山野的軍帳,當真是壯觀之極,看得人心胸坦然;短短不過幾年,陵軍變有了這般規模,陳澤實力不容小覷。
最先是劉汛芳開口,問她:“你私自同薛將軍定下婚約,是想拉攏他?你可否想過,薛辰逸不大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如今名利,也不大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背叛東齊!他娶你,只怕是打著拉攏蕭將軍的主意罷?”
蕭晴望著師傅;笑著說:“師傅,晴兒有分寸;若他不願意歸順阿澤哥哥,晴兒不嫁便是,斷不會讓父親為難。”
劉汛芳點了點頭,側目問她:“這些年,你過的可還好?當年為師將你留在平都城,之後派人去尋過你,卻沒有你半點訊息。這些年為師也是自責,只怕下半生再也見不著你。”師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猶如在帝城當老師時。
蕭晴不得不承認,劉汛芳卻有些能耐;教出來的學生,不乏優秀的,如陳澤、黎子盛、林銘聰;陳澤尚且不說了,是劉汛芳一手打造;黎子盛、林銘聰也受了些他的教育,尊稱他一聲老師。
他這人有一點好,性子直爽,什麼話不會憋在心裡;但陳澤便不同了,他心中更能藏得住事,這些年的成長,將他磨練成了另一個人;現在的陳澤表面雖溫潤儒雅,可心裡的注意頗多,就連劉汛芳也覺得他深不可測,否則,又怎能挑起這樣一支泱泱大軍?
山頂風勢漸大,烏雲重重卻一直不見落雨;明日便是攻城之時,屆時陵軍主力從水下潛入信都,齊軍主力便正面攻擊城門,兩軍合作,上演調虎離山計;自然,齊軍也會派遣幾隊精英潛入主城,同陵筠一起爭奪匈奴主將的首級!
兩軍合作,哪方砍了匈奴主將的首級,哪方便獲得信都的掌控權。
蕭晴抬頭看了眼久而不散的烏雲,道:“明日必有大雨,風起雲湧之時,水中濤浪更盛;從水中潛入信都雖兇險,卻是個好時機!匈奴人定會放鬆戒備!”
劉汛芳瞧著自己這個女徒弟,搖頭嘆道:“好晴兒,當真沒辜負你這名字!假以時日,你定當成為女將第二人!”
師傅估摸著也三十出頭了,卻是不知這些年可否娶妻生子?她問:“師傅這些年,可有娶妻生子?”
劉汛芳笑道:“你師孃是子陵人,我同你師孃育有一女,喚名子佩;離開子陵之時,她已經會叫聲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