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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傅手裡捧著一個饅頭,塞給她,聲音細小:“小施主,今個兒真是對不住了,我如不偷懶,你便不會替我去送藥,你也不會被關在這裡。”
蕭晴揉了揉肚皮,她當真是餓了;
她接過白饅頭,看了小師傅一眼,心想這裡的和尚當真沒個心眼兒,被人利用了還渾然不知;
蕭晴啃了一口饅頭,抬眸問小師傅:“今個兒到底是怎麼了?我不就送了藥,怎麼就被他們關了起來?”
小師傅的腦袋耷拉在窗格上,掩著嘴說:“我聽師傅說,皇帝得了一種病;今兒下午宮裡頭又派了人來,明日起,寺裡的菜便不讓你爹送了;”
蕭晴哦了一聲,又問:“怎麼皇上不是來祈福的?”
小師傅又說:“祈什麼福呀,聽師傅說,是來治病的。小施主,真是對不住了,改明兒我給你帶兩個大饅頭來,當是賠禮道歉了。”
蕭晴心裡沉了一沉,如今的陳贏同行屍走肉又有何分別?今日她將刀子抵在了他皮肉上,他竟無半分知覺,正如……正如一副失了靈魂的空殼。
她衝著窗外的小師傅笑了笑:“小師傅,你趕緊回吧,若是等門外看守的醒了,你免不了一頓板子。”
小師傅頗為愧疚的看了她一眼:“小施主,那我走了,明個兒再給你送饅頭來。”
蕭晴點頭,心下道這小光頭是個呆子,竟將她那些謊話當了真。
她望著窗外的清繳明月,心裡竟生了幾分落寞,就算她現在颳了陳贏又如何?就他現在那副頹廢之像,怕是清醒時也是生不如死;這樣一想,她心裡竟生了幾分痛快;
陳贏不是喜歡這江山?為了江山,殺了那般多的忠臣良將;為了他的江山,連他們曾經的情誼也可不顧;那她便助陳澤奪了這天下,如今造反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倒真想瞧瞧,日後陳贏失了這江山,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蕭晴心裡突然就豁然了,想讓陳贏好好活著,讓陳贏親眼看著著他的江山覆滅;若現在讓陳贏就這樣死了,得益的是林皇后一家;當年蕭晴一家慘遭滅族,和林婉蓉有著不小的關係,現陳贏變成這副模樣,大抵也源自於林婉蓉的塑造;
與其成人之美,不如留著陳贏這條賤命。
蕭晴斷了殺陳贏的想法,她便也沒必要呆在帝城了;前些年她留在帝城,一是不想奔波,想在帝城豐滿自己羽翼;二是瞧著有無機會再接近陳贏,復仇;如今她羽翼已豐,陳贏那條狗命她暫時也不取了,便打定了主意離開帝城,去找陳澤;
如今陳澤在安都韜光養晦,因在黔谷關吃了薛辰逸的敗仗,不敢再輕舉妄動。
蕭晴趁著天未亮,翻窗而出,她藉著月光往後院的枯井走;後院點著燈籠,亮如晨曦;到了枯井邊,她回頭掃了眼院子,嘴裡喃喃道:“陳贏,留你一條狗命,日後有你生不如死之時。”
陳贏現況雖生,卻同死人傀儡無甚分別;蕭晴猜的沒錯,現在的陳贏不過是林皇后一家的傀儡;
林婉蓉常年給陳贏灌服藥物,陳贏沒藥便同死人一般,躺在那裡無聲無息,駭人的緊;林婉蓉安排陳贏來靈音寺為她親子祈福,無非是想無聲昭告天下,她的皇子便是未來的皇帝;
蕭晴往枯井下一跳,雙腳還未曾落地,肩膀一緊,被人提了起來;她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來人帶了上來;
蕭晴正以一種頗為奇怪的姿勢對著來人,她的耳朵緊貼著那人的胸膛,尷尬的氣氛讓她好半晌喘不上氣;她心裡一沉,手中聚力推開來人,下意識捂了捂自己胸口,頭一遭被男人給佔了便宜,臉上一陣的滾燙。
“大丈夫能屈能伸,尋死作甚!”薛辰逸對蕭晴存著懷疑,見蕭晴翻窗準備出逃,以為她是有什麼動作,不想她竟來跳井。
薛辰逸不免有些自責,當真是冤枉了好人,差點兒害死一條人命。
蕭晴反倒是愣了,看著來人不知說什麼好,竟覺有幾分可笑;她道:“你們仗著人多,欺凌弱小,我不過是個送藥的,你們卻將我囚禁於此;與其讓你們給殺了,倒不如自個兒跳井自殺了去。”
她振振有詞,幾句話裡皆是委屈和無奈;
薛辰逸眼神一凌,覷了她一眼:“我手下的兵,從不濫殺無辜!我又幾時說過要殺你?”
蕭晴看了他一眼,白日覺著這個男人粗魯無情的緊,這會兒倒覺得他還有那麼幾分英明,至少,不會濫殺無辜;若陳澤大軍真是因為他的原因止步不前,這位薛將軍,便是陳澤的一塊兒絆腳石,等同而言,亦是她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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