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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正僵持著,卻聽帳外傳來莫副將的通報:“將軍、夫人,國舅爺來了!”
薛辰逸半闔著眼睛,眉頭一蹙:這個老東西來作甚?
夫妻二人整理了著裝,去正營迎接國舅,只見國舅穿一身軟煙色大氅立於營中,生得一副奸人相,方臉小眼,面兒上掛著副頗為虛假的笑容,蕭晴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厭惡起來。
偏那國舅爺是專程來找麻煩的,同薛辰逸相互見了禮,他才道:“薛將軍可否知道,青坡大營是不能有女眷出入的。”
薛辰逸猜著了幾分他此來的目的,不想便知,那汝陽國的小公主昨夜出了府,定是去找靠山去了!國舅爺此番前來,定是知道他帶著妻子來營中的訊息,當真是個卑鄙的主兒!
他拱手對國舅道:“本將自然知曉。”
國舅爺當著各營將軍的面兒道:“各位將軍可是聽見大將軍的話了?大將軍竟然知道這條軍規,為何還帶著夫人來軍營之中!這是藐視我東齊軍法不成?”國舅抬手一指蕭晴,道:“身為將軍府女眷,女扮男裝,擅闖軍營,照著軍規,應打一百軍棍!大將軍?不知,我軍例記錯否?”
蕭晴立在將軍身側,覷了一眼國舅,暗暗啐了他一口唾沫,心道:能一眼將她認出來,可不是故意來找茬兒的麼?
莫副將連忙解圍,說道:“將軍同夫人新婚燕爾,難捨難分,人之常情,國舅爺別那般計較了。”
國舅將頭一揚,傲慢道:“我不計較?這軍例是先皇定下的!怎可違抗?當日大將軍將我逐出軍營時,怕是沒想過‘人之常情’罷?”國舅爺眼中那絲狠戾,分明是想公報私仇。
在場的諸位將軍,跟著薛辰逸從信都回到帝城,一路上將他疼媳婦兒的行為看在眼裡;雖然軍營中有條例,老將們也睜隻眼、閉隻眼,大將軍待他們猶如親人,他們是巴不得大將軍早日結親。若真要打一百軍棍,還不是大將軍替夫人挨麼?夫人一介女流,哪兒能捱得住軍棍?
這國舅也是,同大將軍鬧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大夥兒紛紛搖頭,看來今個兒這軍棍,大將軍是免不了了。
眾人正僵持著,蕭晴卻挺直胸脯衝著國舅爺道:“國舅,女眷不許入營,那報名從軍的,可以入營麼?”
國舅看了她一眼,料想她耍不出什麼花招,道:“自然。”
蕭晴道:“聽聞大將軍招募良將,我此番來,便是來參加良將選拔的。”
國舅被逗得一笑:“將軍夫人這個藉口,當真是爛!卻不說你是女人,單說參選良將選拔,得經過一番測試,夫人,您這幅身子骨,怕是連劍也拿不動吧!”
蕭晴粲然一笑:“女人又如何?軍中有規定不收女人麼?再者說,國舅大人,又怎知我拿不動劍?”
林國舅嘴角一扯,頗不將蕭晴放在眼裡:“若你能馴服霹靂,我便讓你參加良將選拔!再不阻攔!”
一聽霹靂這名字,薛辰逸心裡便是一顫;霹靂是養在青坡馬棚中的一匹戰馬!脾性之烈,幾年來無人能馴服!
說到馬匹,蕭晴可是行家。她騎馬,從來只挑馬頭高昂雄俊、面部瘦削肉少的;這樣的馬,在她心中才是好馬!
蕭晴一聽是馴服一匹烈馬,便來了興致;也不顧薛辰逸阻攔,便將這事兒應了下來;若是不應,將軍便下不了臺,指不定就得替她挨軍棍!為了將軍不受皮肉之苦,再烈的馬!她也得馴服了!
各營將軍也跟著看熱鬧,同去了馬棚;青坡大營的馬棚極為寬敞,養了上百匹戰馬!皆是精良,霹靂被單獨隔在一間,遠遠看去體格較小,近了看一身筋肉卻緊實發達;再看霹靂那鮮明潤澤的口色,卻是匹優等的戰馬!
蕭晴走進馬棚將霹靂牽了出來,頗為滿意地替它捋了鬢毛,霹靂有些不大高興,擺頭掙了掙韁繩,甩了甩後蹄兒,仰頭長嘶一聲。
國舅抱著胳膊立在一旁,打量這位的將軍夫人,便是等著看薛辰逸挨軍棍。他暗暗道:姓薛的!你便看著你家小娘子活生生從馬背上摔下來罷!
娘子不知這霹靂的厲害,薛辰逸心中可是清楚;這頭霹靂無人能馴,這國舅爺分明是來找茬兒的,不就是一百軍棍麼!他領了便是!若娘子有個什麼好歹!他非剝了這國舅爺的皮不可!
薛辰逸奪過蕭晴手中的韁繩,蹙眉道:“娘子不可逞一時口頭之快,一百軍棍,為夫替你領了便是!”
蕭晴又從他手中將韁繩奪過,用手拍了怕霹靂的馬背,嬉笑道:“相公這般不相信我麼?這國舅擺明兒是來找茬兒的,一百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