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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還有點驚訝,但出來之後她的驚訝馬上變成喜悅和歡呼。我高興地看著她卡著一個大太陽鏡,手舞足蹈的樣子,感覺自己突然年輕了。這種年輕是來源於,我對她的感覺竟然開始莫名其妙了。這時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我忙轉過頭,開啟了比較震撼的音樂。我們的車,在那個鄉村的小路上像一陣瘋狂的冰雹一樣,疾速而過,勾起了所有過路人的驚訝與關注。小舞把頭伸出去叫喊著,爽啊! 唉! 你們都認識我嗎? 我是唱歌最最好聽的小舞,記住我的名字,你們以後會常見到我的。凡是過路人眼睛都瞪圓了,看著這個白痴在叫喚,估計所有人能聽到的只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而小舞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
四十六
當天晚上,我們倆收拾了一下東西,我打電話訂了兩張明天十一點多飛北京的機票。吃完晚飯,我們倆早早地爬上了床,小舞今天特別黏人,一直抱著我,就是不願意放開。在床上她問我,回北京之後,你還會這麼愛我嗎?
我說,更確切地說是,回北京之後我們還能保持現在的關係嗎? 只要你沒夠就行,我現在還沒感覺到夠。
小舞接著問,那你將來要夠了怎麼辦?
我說,我夠了的時候,你也一定夠了。
她堅定地說,我不會夠的,沒你那麼鐵石心腸。
我說,每個人結婚的時候,都土了吧唧地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的。結果一個都沒有,而且還是在任何情況下。
小舞說,那不同。
我說,有什麼不同? 大便跟屎有不同嗎? 只不過一個被虛假的文明給包裝了,一個真實的粗俗,我們倆應該就是真實的粗俗。
小舞說,你的意思是,咱倆就是屎唄?!
我說,我是說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卜我不承認這種形容,你自己承認了,是比較有覺悟的,值得表揚。
小舞說,你滾!
我說,應該給你帶朵小紅花,上面只寫著一個字。
小舞說,就寫“媽”。是不是?
我說,行! 反正參加頒獎儀式的都你家人,我是不參加。
小舞叫道,你馬上給我滾! 渾蛋1
四十七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有點思念北京了,更想念北京的那些渾蛋。
我轉頭看了看躺在我肩膀上,閉著眼睛的小舞,飛快而過的這段生活跟我以往的狀態相比,在我的腦袋中是相當不真實的。但對我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除了那些渾渾噩噩、亂七八糟、每天重複的混日子狀態之外,其他閃過的生活,在我這裡都是不真實的。感覺那些不屬於我,但又是在心境如水的時候最想得到的。這裡的矛盾是屬於我自己內心的東西,避免不了,每個人都有矛盾,尤其是對女人。明知道自己不願意跟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但還是得結婚。所以說對於這個,我一點都不感到驚奇或者驚訝。反而讓我感覺到特別的是,我突然出現的對北京的依戀。以往玩夠了回到北京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肯定都是,我怎麼又回這破地方來了。但這一次給我的感覺是,北京,我回來了。明顯的一個不情願,一個傻呵呵的期待已久。
四十八
像我一樣在北京的人實在太多了,記得02年春節,我是跟關叔在北京過的年。但那絕對是我記憶中最冷清的一個春節,不單單是我和關叔感覺到冷清,我相信北京這個城市自己也會感覺到冷清。整個大街上幾乎看不到幾個人,我們倆一直在懷疑北京人都跑哪去了。後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們倆想找幾個朋友一起過來吃,沒想到的是我們倆每人打了三四十個電話,竟然沒有一個留在北京過年的,都在全國各個角落的屬於自己的家裡貓著。這使我們深深地感覺到,北京,一個首都給我們的繁榮,是由全國各個方面的三六九等人支撐著的,完全一個大雜燴的繁榮。對於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來說,他們不會喜歡這麼多外地人來搶佔他們的地盤,他們會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首都人民,才應該真正地享受那種繁榮。但是如果真的沒有這些所謂的外地人激情萬丈地在這裡折騰,那北京剩下的會是什麼,大概只有那實質的歲月磨鍊下的冷清,每夜的寒風飄過,呼呼聲響。
四十九
我問小舞,北京好嗎?
小舞說,好哇! 你認為不好嗎? 我說,好與不好都無所謂,這裡只適合混,但不屬於我。
小舞說,農民!
我說,東北人腦袋裡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家,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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