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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見,是讓陳東海馬上來,還是等去國際會展中心回來後再讓陳東海來,張國昌得知陳東海要來送畫,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他當即決定讓陳東海馬上來。
市公安局離市政府不遠,陳東海開車不到一刻鐘就惴惴不安地推門進來了,這是陳東海第一次進我的辦公室,也是第一次正式見張國昌,當我將陳東海介紹給張國昌時,不知陳東海是緊張還是激動,嘴唇都有些顫抖。
張國昌用大領導的派頭握著陳東海的手說:“陳東海,知道,知道,雷默跟我提起過你,雷默,想不到東海一表人才啊!”說完親自遞給陳東海一支菸,陳東海趕緊掏出打火機給張國昌點上。
“張市長,林嘯天是個軟硬不吃的倔老頭,這幅畫搞得挺費勁,沒耽誤您的事吧?”陳東海畢恭畢敬地說。
“東海,工作能力很強嘛!”張國昌拍了拍陳東海的肩頭說。
陳東海受寵若驚地展開畫,頓時一幅猛虎下山圖展現在眼前,老虎的神韻、威武之氣躍然紙上,彷彿要從畫中躍出一般,耳畔似乎聽到虎嘯山林的聲音。
“好畫,好畫,名家就是名家,出手不凡,”張國昌讚不絕口地說,“名字也起得好,《君臨天下》,老虎是山中之王,的確可稱得上一個‘君’字,雷默,你覺得怎麼樣?”
我附庸風雅地說:“林先生筆下的虎有骨、有肉、有神,皮毛彪炳斑斕,連毛色的光澤感也表現出來了,是一幅上乘之作。”
張國昌望畫興嘆道:“難怪王老盯著我要林嘯天的虎,從這幅畫裡可以滲透出一種王者之氣呀!”
我附和著說:“虎一向被人們視為龐博之象徵,力量之化身,林先生的畫有一種放虎歸山的灑脫啊!”
張國昌捲起畫和藹地說:“東海,辛苦了,沒事常來坐坐,我身邊就缺你這樣的虎將啊!”說完收起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畫鎖在保險櫃裡。
由於陳東海送畫的原因,原定九點鐘到國際會展中心整整晚了一個小時,奧迪車駛到國際會展中心門前時,籌委會的十幾個人正焦急地等著張國昌。
車還未停穩,就有十幾隻手同時伸向車門,張國昌一下車,籌委會的人就圍了上來,張市長好,張市長好地稱呼著,爭著與張國昌握手,然後簇擁著張國昌,走進會展中心。
一進中央大廳,迎面立著一面牆般輝煌的燈箱,裡面懸掛著東州市歷屆市委書記、市長的照片,魏正隆和李國藩的排在最後。往裡走同樣是巨大的燈箱,有四五個都做成了二三十米長、兩米寬,裡面是不同角度的東州市全景照,整個中央大廳的布展氣氛給人一種宏大、蒸蒸日上的震撼。展廳分工業廳、農業廳、第三產業廳、科學教育廳、城市建設廳、衛生體育廳等等。張副市長一個廳一個廳地走著、看著,彷彿一個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神情怡然、頻頻首肯。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61。《君臨天下》(2)
當來到城市建設廳走了一圈以後,張副市長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他黑著臉一連在城市建設廳走了三圈,籌委會的人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張副市長,怎麼一進城市建設廳臉色這麼不好看,一個個手足無措地緊張起來。
張國昌雖然臉色難看,但是沒說什麼,最後氣呼呼地揚長而去。籌委會的人也不敢問什麼,只好灰溜溜地跟出來,實際上還有幾個展廳沒看呢,看樣子籌委會的人很想聽聽張副市長的意見,一開始想拉著架子聽表揚的,如今表揚是不指望了,但是一個個翹首以盼地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張副市長並沒有滿足他們的願望,只是黑著臉說:“不錯,我就不看了,你們忙吧,我還有個會先走了。”
我知道沒有會的,但也沒猜透張副市長的心思,其實我跟在張副市長後面一圈一圈走時,光顧著打手機了,也沒仔細看,心想,無非是一些展示成就的照片,有什麼好看的,張副市長的反常舉動,我也覺得莫名其妙,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地上了車。
奧迪車駛出國際會展中心,張國昌氣哼哼地讓我給丁仁杰打手機,看樣子問題好像出在丁仁杰身上,我只好用車載電話撥通了丁仁杰的手機,然後將電話遞給張國昌。
張國昌一把接過電話,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仁杰,國慶節及改革開放二十年大型圖片展你是怎麼搞的?城建廳我轉了一圈,連我這個主管城建的常務副市長的照片都看不見,全是李國藩的,你是什麼意思?”
我對丁仁杰從來就沒有過好印象,總覺得他做人陰風陽氣的,像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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