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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玉石雕琢而成的大佛,有三層樓高,雖然###無比,但卻栩栩如生,釋迦牟尼佛頭上的金冠恰逢一塊黃色的玉石,輝煌無比,倍增神韻,正所謂“是佛自有天成”。佛祖的臉部正好雕在了一塊潔淨無瑕的深綠色玉塊上,佛面靈光四射,真可謂佛面天成,集玉石的山川靈氣和佛家的宏大深遠於一身,佛身從左到右傾斜著的兩道天然印痕又恰似佛祖所披的袈裟,在玉佛左胸前,一隻山羊頭像更是神奇,山羊依偎在佛祖懷中,惟妙惟肖,呼之欲出,民間傳說中曾把青陽、紅陽和白陽分別代表過去、現在和將來,“三陽開泰”寓意大地回春、永珍更新。
拜佛的人排著長長的隊伍,我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揣摩著每一個拜佛者的心態,我發現老兩口雖然是高階領導,看得出也是見佛就拜的人,拜佛時嘴裡還唸唸有詞,張國昌兩口子更是虔誠,好像與佛有說不完的話似的,跪下就不願意起來。我與張國昌朝夕相處,我知道他心中是無佛的,那麼為什麼他見佛就拜呢?我仰面端詳玉佛,恍惚間發現佛面像玉璽一樣閃著金光,這才猛然醒悟,原來許多人表面上拜的是佛,實際上拜的是權。這些人不信佛,信權,不崇拜佛,但崇拜權,因此誤把佛堂當廟堂,廟堂之上只有寶座,哪兒有佛祖?因此,范仲淹才有“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之說,廟堂之高有多高?從古到今老百姓都盼著廟堂之上有青天,當然是天有多高,廟堂就有多高,那麼支撐廟堂的是什麼?當然是權杖,在中國人心裡,權杖早就化作祥龍,成為圖騰。
拜完佛許了願,丁仁杰引領大家走進玉佛寺專門賣小玉佛的商店,店內各種玉石製品琳琅滿目,熠熠生輝。店中央掛著一幅紅底金字的百壽圖,兩側是名家書寫的“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紫檀方桌上供奉著一尊用玉石雕琢的集深綠、淺綠、綠、黃白、黑、藍為一體的玉佛,色彩斑斕、色澤明麗,王老站在這尊玉佛前就走不動了,他左一張相右一張相地照,一邊照一邊誇讚道:“國昌啊,這尊大肚彌勒佛雕得太好了,栩栩如生,這才叫大肚能容啊!”
舒曼討好地說:“王叔,您老要是真喜歡,就讓國昌大哥替您請回去不就行了。”
“不可不可,”王老喟然嘆道,“玉天價,玉佛就更是無價了!”
這時張國昌不經意地看了丁仁杰一眼,然後引領大家走出商店到茶堂用茶。
舒曼陪王老和廖老在東州一共休閒了兩天,星期一上午,仍然是丁仁杰開車引路,三輛車一路順暢地送三位貴客到東州機場。
在候機大廳前,我和丁仁杰分別從後備廂取行李。
王老驚訝地問:“我的行李怎麼多了兩件?”
張國昌誠懇地說:“王叔、廖姨,這是您二老昨天照相的那尊大肚彌勒佛,我看您喜歡,就給您請來了。”
王老過意不去地說:“這得花多少錢哪?”
張國昌動情地說:“王叔,您和廖姨來一趟不容易,這是我和麗華的一點心意。”
廖老拉著孟麗華的手說:“麗華,我們這次來,讓你和國昌破費了。”
孟麗華笑著說:“這是我和國昌應該做的。”
“小曼,”張國昌指著另一個行李說,“這件行李是你的,全套玉首飾,大哥的一點心意。”
舒曼###地一笑說:“謝謝大哥了!”
眾人皆大歡喜地走進候機大廳。
回來的路上,張國昌顯得異常###,他破天荒地遞給我一支菸,我趕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火,他深吸一口煙神秘地問:“雷默,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隆重地接待這老兩口嗎?”
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地搖了搖頭。張國昌毫不掩飾地說:“實話告訴你吧,這老兩口能讓你大哥我接上李國藩。”
我聽後心裡一陣緊,覺得張國昌太急功近利了,這要是讓李國藩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在政壇上“穩”永遠是制勝的法寶,一個人一旦坐上權力的寶座,首先便是要考慮這把椅子能坐多久,那他的一雙眼就會成為這個圈子中最敏感最亮的一雙。他事業內的任何能與之抗衡的人都將是他猜忌的物件。你張國昌離李國藩最近,你的一舉一動李國藩會不知道?李國藩一旦猜忌,小人就會乘虛挑撥,最後只有三種結果:第一種是###異己,鞏固自己;第二種是反而逼得張國昌生出快速取而代之之意;第三種也是最可怕的後果,就是兩敗俱傷,於無聲處聽驚雷,“漁翁們”走出來收拾殘局。我胡亂猜測著張國昌此舉的後果,心裡有些不寒而慄,便不再多想,車已經進市府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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