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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麻木,也該看得出他情緒有多惡劣吧?
去她那該死的誓言?誰要她保護了?在她眼中,他就這麼沒用?一刻沒她守著,就會去見閻王嗎?
要真是這樣,那不更好,她就自由了嘛!
察覺他一瞬間緊繃僵硬的反應,於寫意好奇地往回看,旋即瞭然地勾唇戲謔道:“真是忠心護主啊!”
那道迎風而立纖影,始終一動也不動,目光不曾由鳳千襲身上稍離。
嘖,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人,名為主僕,卻又曖昧夾纏,一個是怨極恨極,有意折磨,另一個卻偏偏守之護之,一心相隨。
說怨恨人的那個無情,偏偏守護的的那個才真正十足冷情,真不曉得這是哪輩子的孽債,算也算不清。
“記著,千襲,依鳳本當在二十歲那年命絕,你卻扭轉天命,救活了她,那麼,你就承受逆天而行的後果。既是為她而逆天,那麼,本當生受因她而來的災劫,這點,我無能為力。”
聽著君楚泱語重心長的告誡,他漠然諷笑。
原來,那血厄竟是由他生受嗎?
何妨呢?再愚蠢的事他都做過了,豈差這一項?
不過,要他為她受災,那麼她可得付出相當的代價才成。
迎視他眸底那抹冷晦幽光,於寫意深思地問:“你——還是這麼恨她嗎?”
鳳千襲輕震。“恨?!”
“不恨,怎會處處為難她?不恨,怎不早早放了她?”
所有人,包括她,都是這麼看待的嗎?他恨她?!
將目光投向遠方穹蒼,他幽然低語。“你說呢?”
第二章
所有人,包括她,都認為他恨她。
然而,事實上,他曾經愛過她。
就在他十七歲,她二十歲那一年。
她大了他三歲,沒有人料想得到他會愛上她,但他救起了她,日日夜夜悉心照料,同時,也交付了他的心。
只有他才清楚,他並非盲目地戀上了那張姝絕豔容,而是她那異於常人的執著。好幾次,輕如遊絲氣息幾乎散去,然而,她含著最後一口氣,就是不肯輕易屈服,一次又一次的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這堅毅、這般強韌的求生意志,撼動了他的心。
她不同於一般世俗女子,她是特別的。
若她熬得住,他便要愛她?
當下,他這麼告訴自己,也確信她會熬過來,這般剛烈倔強的女子,是不容許自己服輸的。
不出他所料,他與她,贏了這場生與死的賭局。
鬆懈下來的他,在大病一場後,再也不肯與她分離。
他一直以為,她對他亦是有情,否則,不會在他病弱之時,她明明身上抱傷,卻仍親待湯藥。
當他說著:“留下來,陪一輩子。”時,她沒有遲疑地點頭。
那時,他便決定要傾盡一切去愛她。
然而,就在她傷愈後的某一夜,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而這樣的錯誤的認知,讓他一顆豐盈喜悅的心,由雲端狠狠地摔落地面,粉碎成難言的怨。
他開口要她嫁他,可她的回應,卻是一臉茫然。
“嫁?”
“你答應陪我一輩子的,不是嗎?”她的表情,像是根本不認識那個字眼,他有了不大好的預感。
莫非,她壓根兒沒想過要嫁他?!
“是。為婢為奴,一生追隨。”她答得理所當然。
什麼意思?!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他會錯意了意?是他在自作多情?!
“不為婢,不為奴,若我堅持要你為妻呢?”他試探道。
他眸中的痴狂,她並不陌生,但她不需要那個。
命危之中,她起誓為婢為奴,那已是極限,再多,她給不起。
於是,她不帶感情地冷然道:“不。”
堅定的一個“不”字,狠狠狠踐踏了他的真心。
她情願為婢為奴,一生追隨,也不願嫁他為妻,比翼雙飛?!
在他交付了一世的情,以為那個以“依鳳”為名、承諾終身相隨的女人,也有同等的真心時,她才反過來告訴他,她根本不愛他,最多就是一生侍奉……
她怎能這樣玩弄他!
“該死的你!”他氣得失了理智,狠狠攫住她的雙肩。“去他的為婢為奴,我要的是這個!”
話音一落,他激狂地吻上她。
那時,好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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