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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後悔了,我要你收回以前的承諾,若我亡,只需為我掉淚便夠,不許陪我。”他喘喃自言,長指探入溼窄的幽徑,深淺抽刺。
“呃……啊!”她被激得神魂昏亂,無暇細思他的話。
“答應我,依依。”他抽回手。
她醉眼迷濛地望住他,迎身攀附,他卻退了開來,堅持等待她的回答。
“說好,依依。”
“好。”意亂情迷中,她只能順著他的話答。
他這才降下身子沉入她體內。“我信你。”
他不再擔慮了,依依一向言出必行,儘管,是用這種方式迫她承諾。
她會活得好好的,再怎麼都還有娃娃相伴,她的心,不會再如從前那般空洞寂了,縱然……
縱然是失去他。
極致歡纏中,兩行清淚,悄然墜跌。
鏘——
清脆的碗碎裂聲漫開。
漫天昏暗襲來,他踉蹌地抵靠牆面,揪住胸口,蝕心的痛楚席捲而來,喉頭一陣腥甜,他本能地以手承接——
一片悽豔血紅。
他閉了下眼,心知自己時日無多。
依依呵依依!最放不下的人是她,魂牽夢繫的人也是她;心疼難捨的更是她。
她才剛領會世間溫情,便要殘忍的抽離,她怎麼承受得住呢?
他得瞞住她!能伴她一日是一日,其餘的,他再也無法多想了。
以茶衝淨雙手,關了窗回過身來,才發現依依正丫在門邊。
他心下一凜,命令自己不許慌亂,也許——她什麼都沒看到。
“來多久了?”他牽強地扯開微笑,不動聲色地道。
“剛到。”她走近他。“藥熬好了,你要喝嗎?”
“我不想喝,可以嗎?”日日服藥,只是為了讓她安心,他明白再喝多少藥,都是無濟於事。
“那就別喝了。”她將藥隨意一擺,竟沒勉強他。“這幾天,身子還好嗎?”
“很、很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你要多休息,病情才會早日復原。”她將他往床上推。
“不,我還想多看你,和你說說話。”往後,怕是難了……
依情輕笑。“我們有得是一輩子的時間,還怕沒機會看我、抱我嗎?別忘了,你還說過要我替你生個和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寶寶呢!”
“是啊,你說得是。”他唇角帶笑,心卻已苦澀疼痛得難以自持。
沒有了,依依,我不可能再抱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再擁有我們共同的孩子……你知道嗎?
“往後,天冷時,要記得添衣,我的懷抱不會時刻在身後等著你;三餐要按時吃,別老要我提醒你,還有……”
“不。”她幽淡地吐出話來。“這些,你會做,我不要去記。”
“依依!”她怎麼總在不該創造性的時候任性呢?
“你若不想做,就不要做,你不在乎,也沒人會在乎了。”
“依依!”他椎疼了心。“你存心要氣死我嗎?”
“在乎的話,就好好保重自己。”
鳳千襲一震。她——察覺了什麼嗎?
清眸平靜如昔,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怎會忘了呢?依依最擅長的,就是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在這一點上,顯然他失敗多了。
幽冥宮,給人的感覺是陰寒幽冷、宛如幽冥地府。然而,裡頭卻是宛如桃花仙境般的清幽雅緻,很諷刺吧?
再度踏入這裡,她無法分辨心頭是何種感觸。以往,是恨之、懼之,而今,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是的,她讓自己抽空了所有的情緒,只剩一片麻木。
“我說過你會回來找我。”身後,傳來聶子冥冷沉的嗓音。
伍依情直挺挺地站在地一株桃樹下,頭也沒回。
“說吧!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聶子冥勾唇,神情一片陰鬱。“你該說是你自己對他做了什麼!”
“什麼意思?”
“是你,親手造就了他的死亡,怨不得人。”
她輕輕一顫。“或者,真正的說法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也對,這樣是貼切多了。”他低低笑著。那冷鬱的笑聲,聽得人心頭髮寒。“冰雪芙蓉,聽過吧?”
之所以名為“冰雪芙蓉”,是因為此物唯有在寒冬臘月,漫天飛雪時,才會開花,其狀豔若芙蓉,含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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