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心情不好時,會想來這裡尋求某種慰藉……想來她是猜錯了。
“好吧,我們回去。”
寶心鬆了一口氣,趕忙攙扶著小姐往前門的方向走去。由幹燈光太暗,夜色太黑,婁恬一個不當心,衣袖便給欄杆上斜出的一根木樁給勾住了。隨著細微的裂帛聲起,一片白紗便脫離了袖子。
“啊!”寶心伸手要抓,但那白紗早被夜風吹遠去了,吹到一豆燈火照不到的暗處……
“走吧,那片紗就隨它去吧。”婁恬說著。
“哦,是。”寶心樂於從命,一點也不想在這兒多待。
很快的,主僕倆從前門離開了。
寶心還很好心地給恬靜成的側門仔細上好鎖才走。
婁恬並沒有猜錯,祝則堯確實來到了恬靜居。她唯一猜錯的是時間,他是在深夜來到的。
祝則堯將座騎系在宅子後方的一棵老榕樹上,腳步微浮,身上淡淡的酒味,他被二堂兄祝大飛灌了不少酒,好不容易捱到祝大飛醉倒了,才得以脫身。
稅大飛就是這樣,總認為天大的煩悶鳥事,都可以經由喝酒這行為得到昇華,百憂皆解。見他今日精神不大好,不由分說拖著他往酒樓跑,就這麼過了一個下午與大半黑夜。
幸好祝則堯閃過了祝大飛多次的強灌,出把大部份的酒往地上偷倒去,否則他現下若沒醉昏過去,恐怕也歪歪倒倒地抵達不了恬靜居。
只是一點薄醺,不妨的,就跟每次見到婁恬時的感受相同,都是醺醺然的欲醉,不過哪……婁恬可人太多了,他是為她醉溺失魂也無悔的……
婁恬呀!他多想見她,又多怕見她呀!
氣微沉,輕身一縱,整個人已飛過了高牆,穩穩站立在恬靜居後園裡邊,似是不允許自己再去想那些他不該想的事,他不敢停下腳步,快速往中庭走去,目標是相思樹,只有那裡可以讓他得回平靜,可以讓他拋開所有雜思——
有人!
氣若游絲的低吟聲從右邊迴廊一處傳出,他眉一凝,身隨意動,已然飛身過去。方落定,就見地上倒著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想仔細看看他是誰時,地上那個呻吟不休又渾身抽搐的人突然雙眼暴張直直瞪住了祝則堯,然後慘嚎一聲:“鬼——呀!”
“是你?柯老三。”祝則堯認出了他是城裡不學無術,老往賭坊裡醉生夢死的無賴,也是個偷竊慣犯。“你進來這裡想做什麼?!”
可憐那被嚇壞的柯老三哪還認得出眼前的祝則堯是活生生的人?他一逕地趴在地上求饒:“啊……啊啊……這位女鬼——不不不,這位仙姑!請饒了有眼無珠的柯老三吧!
我下次再也不取了——“
祝則堯一把撈住柯老三的衣襟,將他抓起來。
“柯老三!”
“哇哇哇哇……不要殺我!不要!”
“啪!啪!”兩記清響像寂夜裡乍然轟出的兩道火炮。
祝則堯見他已經嚇得神智不清,又搖不醒他,於是重重地打了他兩記耳刮子。就算無法打醒他,至少可以打暈他,別讓他再這麼鬼哭神號下去。
經此重擊,柯老三除了得到一張的腫得像豬頭的臉之外,總算也清醒過來了。
“哎喲,痛死人了……呀!你你……祝則堯”捧頰喊痛的柯老三一見到來人,真恨不得即刻又昏死過去地。潛入人家產業裡被抓到,跟見鬼一樣的悲慘哪!
“你怎麼進來的?想做什麼?”祝則堯冷肅地問,身上滿布的戾銳之氣,是平日見不著的,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要腿軟。
所以柯老三的腿當然就又軟了下來,全身乏力,就這麼掛在祝則堯的手掌上。若一路掛成了風乾人肉,想來也不是太稀奇的事。
“還不說!”祝則堯怒喝。
“我我我……什麼都來不及做!就,就見到鬼了!這裡真的有鬼!一個白衣女鬼!
我是從你們沒關好的偏門進來的……要,要不是你們沒有把門關好,我也不會進來……
天啊!天啊!我見鬼了……“抖個不停的手指亂揮著相思樹的方向:”就在那一邊,鬼火……白衣……飄來飄去的鬼……就在那邊!“
有鬼?今天?不,不可能!今天不可能有鬼!
祝則堯一把丟開柯老三,單手往欄杆上一撞,俐落越到庭院裡,黑暗阻隔下了他搜尋的眼光,他邊走邊看,無一遺漏,突然——
他目光倏地一頓,定在相思樹的一處——縷白紗,掛在枝啞上,被夜風吹得在顫動……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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