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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進南略帶笑意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向左看。”
聶染青隱隱感到了什麼,她按著他的話遲疑地,緩緩地偏頭,擺到四十五度角的時候,終於在五步之遙的地方,看到了手裡還捏著支手機的習進南。
秋天正午的陽光毫無阻擋地射下來,習進南穿著一件米色的上衫,更加顯得丰姿翩然,面如冠玉。他懶散地站在路邊,右手拎著瓶水,半眯起眼,唇際泛起好看的笑意,微微歪了頭,衝著她清淺地一笑。
聶染青有一剎那的暈眩,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走過來,忽然覺得滿是清涼,水一般的感覺貫通身心。
她被習進南的陰影罩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她揹著的包上,繼而轉到她乾涸的嘴唇上,微微一笑:“累了?”
習進南很少會露出這樣柔和的表情,聶染青對這種微笑沒有抵抗力,果然是物以稀為貴,她現在倍加珍惜,本來皺著的眉頭此刻完全舒展開來,眼角開始染上笑意,並且再也止不住。
習進南手裡的那瓶礦泉水還剩下多半,被聶染青一口氣喝光。習進南分明是在笑,話卻是慢慢悠悠:“你怎麼挑了個這樣的時間爬山,還不帶水?”
裝腔作勢。聶染青把空水瓶往他懷裡一塞:“那你怎麼也跟我一樣。”
習進南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山路,慢悠悠地說:“你還能走麼。”
“我體力沒那麼差,謝謝。”
聶染青到底還是體質虛弱,逞強的話容易說,爬山的活不容易做。他倆走走停停,聶染青看到一個低矮的東西就有坐上去的衝動。習進南眼裡明明白白地寫著嘲笑,聶染青氣喘吁吁之餘還不忘咬牙切齒。
“哎,你來了就是為了嘲笑人的啊?”
習進南也跟著坐了下來:“否則我來了幹嘛。”
依舊是那副稀鬆平常的模樣,也許是天氣有些熱,他的臉上難得的泛起淡淡的紅暈。聶染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習進南本來一直看著前方的小樹,後來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了頭來:“聶染青。”
聶染青笑眯眯地:“恩?”
他的目光落到她齊耳的短髮上,忽然又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嘲笑:“這髮型一點兒都不好看。”
“……”
第 四十 章
40、
途中兩人買了水吃了中飯又坐在陰涼的地方休息了一會兒。聶染青因為剛剛爬山太快,現在胃裡十分不舒服,所以吃得並不多。
在這種深山裡,周圍是各種奇怪的岩石和樹木,坐在簡易的小亭子裡,面前一張小小的圓桌,習進南的舉止依舊是涵養而斯文。他的這種姿態大概已經成為了個人習慣,難以改變。
聶染青深深佩服他這一點,她雖然也能在人前做到舉止得體,態度自然,可在私底下,她才不去刻意保持這份優雅。習進南這種自然而然生出的好風度好氣質,她學不來,也懶得學。
這附近只有他們兩個人,大山靜穆,偶有水聲混著嬉戲聲一起傳來,卻又清晰而動聽。兩個人面對面靜默地坐著,聶染青微微仰著頭看遠處的大山,無意中露出白皙的脖頸,甚至連精緻小巧的鎖骨被牽引得也越發明顯。習進南抬眼,正好看到她這副模樣,眼神稍稍變得奇怪,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隨後卻又立即恢復正常。不過聶染青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只是在半眯起眼看向了天空,直到寥廓的天際讓她產生了輕微的暈眩感。
習進南淡淡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聶染青收回視線,託著下巴自言自語:“童話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怎麼說?”
“……沒什麼。”
習進南的眼風掃來,聶染青笑眯眯地接下:“真沒什麼。”
習進南好看的眼有些心不在焉,慢悠悠地說:“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最近沒有和你學校裡藝術系的學生往來吧。”
聶染青也慢悠悠地說:“我們學校沒有藝術系。”
他的嘴角翹起一點笑弧,站起身,順手把她的包拎了起來:“歇的時間也不短了,走吧。”
聶染青低頭看了看他的手:“……好。”
其實她剛剛是在想,在童話裡,不管王子和公主還是王子和灰姑娘,大概都是一見鍾情,閃電結婚的成功典範。安徒生童話裡最經典的句子,恐怕非“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這句莫屬。
話說起來可真是輕巧得近乎敷衍,怎麼實踐起來就這麼的難。
不過這想法在那種情況下說出來無異於煞風景,所以聶染青還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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