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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她的拳捶打著他的肩、他的胸。
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聲嘶力竭,靜靜地偎靠著他溫暖的胸懷,垂落的雙手輕搭在他肩上。細聆著他沉緩有力的心跳,她絕望地了悟到自己終究無法恨他,她依然眷戀他的懷抱,雖是久遠前的記憶,但那份安心始終沒變。
多麼矛盾呵!他曾欲置她於死地,而她卻仍離不開他的懷抱,櫻唇不覺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房裡靜默無聲,荊無極緊抱著她的手,輕輕撫上她柔細的發,她纖細的肩仍因方才激烈的哭泣而微微抖聳……他的胸口緊縮得發痛,是心疼,非常心疼,她不是個愛哭的人,這該是她第一次痛哭,罪魁禍首是他,但他卻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
“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許久,她的聲音自他胸前悶悶地響起。
他的身子僵凝了下。該怎麼回答?他想呵……想她天真憨嫩的童稚笑顏;想她眨巴著眼望著他討獎賞的模樣;還想她練功受傷時咬著唇忍著痛的倔強神情……點點滴滴早已烙印在心版上……但如何能說,這些心事他始終放在心底,從來沒人知道,就連寒江也不明白呵!
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他的回答是更加擁緊的懷抱。
梁善福微微喘氣,也愕然。他沒回答,但她心裡已明白,他想她……是因為愧疚,還是……不捨?
不捨?她苦笑了下,若真不捨,那一刀又怎下得了手?
心窩一酸,眼眶又聚滿了淚。明明記得自己不是愛哭的人呀,怎麼今晚她的淚一直流個不停,勝過過往的七、八年。
胸前的溼意讓荊無極的眉峰更加糾緊了些。她又哭了?
微微鬆開她,果然見她淚眼朦朧,卻仍咬著唇隱忍,墨藍的瞳瞬間閃過一抹激烈和心痛,下一刻他驀地俯唇吻住她…
溫熱的舌尖開啟她的唇,將她的痛位納入自己嘴裡,他捨不得她哭呵!他的唇嚐到她鹹鹹的淚水,轉而吻上她的頰畔,為她舔去兩行清淚,而後親吻她的眼、她的眉,順著她小巧的鼻,再次回到她柔軟的唇……
他突來的舉動驚住她,卻也成功止住她潺潺的淚水;她忘了哭泣、只能感受到他溫暖而輕柔的唇舌,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為什麼呢?
是心疼她、憐惜她嗎?
他對她該是有情的吧?她可不可以這樣偷偷想望?
空白的腦袋充滿無解的問號,她想問,卻又不敢問。只要他肯說一句話,她會忘掉那一刀的痛。
半晌,荊無極抽離貪戀的唇,幽幽地注視著她。
“為……為什麼吻我?”她怔怔地看著他,低聲問道。
回應她的,是他的沉默,和深長的注視。
梁善福不覺握緊雙手,再也忍不住地低喊:“你說話呀!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
這一次,他終於開口了——
“我只問你,你的心意是否依然不變?”語氣淡定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問出口。
她困惑了一會兒,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心不覺往下一沉。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問她?
他是怕她臨陣倒戈嗎?難道國師的地位對他真有那麼重要?她要如何再相信他?
她沒回答,只是冷著臉反問他;
“告訴我,那一夜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嗎?”
接連數天,梁善福將自己關在房裡,刻意避著荊無極。
在尚未理清自己的心緒前,她無法面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猶記得那一晚他離去時,眼底彷彿閃過一抹受傷,是因為她的問題嗎?
她那樣問難道錯了嗎?為什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竟感到心痛後悔?
“福妹,你在想什麼?”
梁悟峰爽朗的嗓音穿透她的思緒傳來,她回神往旁望去,一張笑意吟吟的粗獷臉龐立即湊到她眼前。
“二哥。”她露出淺笑喚道。這幾天她避著所有人,連帶地,也冷落了他。
“福妹,你終於肯理我了!”梁悟峰感動不已,欣喜的模樣如逢甘霖一般。
他的話讓她感到過意不去,臉帶歉意地道:“二哥,我不是存心不理你……我只是……只是……”該怎麼說呢?有些事她不能讓二哥知道啊!
“我明白、我明白,你只是心煩對不對?”梁悟峰順著她的話尾道。他雖不知道她為何心煩,但多少看得出來與荊無極那傢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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