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2 頁)
羅紅張口結舌。“形式”對男人的意義有那麼重要嗎?他們剛才和平溫馨的綿綿細語居然斷送在“結婚”這兩個字上頭。
“雖然我真的覺得日本強制婦女冠夫姓很沒道理,但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他打斷她:“沒有人反對了,我爺爺也表明瞭如果你我若不會變心,就結婚吧,前提是不許我入臺灣國籍。你不想嫁我?”
看他著急成這樣,她也不多費唇舌。
“好吧,我嫁你,冠你的姓,可以嗎?”這些都是小事,怎麼範群這般堅持?她愛他不就好了嗎?
他深擁她入懷。
“我是個很傳統的男人,愛上你,追求你,都是預期娶你為妻,共度一生的。你一定不懂若沒有正式的名分,我的心會多麼不安。因為那代表著我無權拒絕別的男人來追求你。天嘵得小秋天天傳到日本的E mail只要提到你讓其他男人多麼喜愛,就足以使我坐立不安了,恨不得天天在你身邊,距離會帶來猜忌,所以我不能答應爺爺提出以兩年不相見來試煉這段感情。”
“很高興你的想法與我相同,沒有人有權利去試煉感情,你我也一樣。我們能做的是守護它、加深它。”
“所以我們必須結婚,你同意嗎?”他雙眼晶亮,閃動著某種希冀。
她不明所以的點頭。
“好!那我們立即下山買戒指訂婚!等你畢業後就結婚!”這正是他一直打著的主意。
羅紅不由自主讓他拉著跑,想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由賞花談情跳到結婚大事?她是不是被騙了?
川端老爺的八十大壽會埸。
沒有閒雜人等,來拜壽的全是自家親戚。川端龍大老當益壯一如七十歲,十年來從沒改變。
不過他開始覺得自己的生命活得沒有他認為的意興風發。
四十年前,他的兒子忤逆他,硬是娶來一名中國媳婦與他決裂,製造了往後三十年的大斗法,後來在愛孫強制高壓下,兩造鬥法人馬終於喝清茶以大和解。
十年前,最鍾愛的孫子居然又不顧他反對死心眼的追求一名中國血統的女子,真不曉得支那女人有什麼魅力讓日本男人舍溫柔女子不要,硬是娶不溫柔的女人。一把老骨頭撐著就是為了迎接那女人一旦入門後可能會興起的大斗法。
但……但……人家根本不理他。因為羅紅嫁入川端家五年來,不常在日本不打緊,她甚至沒學日文,簡直是太沒有為人媳婦的誠意了!如果吵架還得找人翻譯,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以前覺得範若倫一人就可以氣得他昇天,但一個不理他的孫媳婦更可以招致內出血而亡的下場。
今天,是雙喜臨門的喜慶,一來是八十大燾,二來是羅紅寫的書獲得日本文學大賞金獎。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對日本文化沒有研究,連“歐嗨優溝札裡罵斯”都說不好的人居然可以得到日本文學界的肯定。
她寫的小說叫:嫁入櫻花的國度。由範群翻譯,深得日本人的喜愛,驚異的以新奇眼光由書中去發現另一種日本面貌,優美流暢的用詞,以中國的詞藻詮釋日本的情境,徹底攻佔了評審的心,以及日本讀者的眼光,銷售量居高不下,財源滾滾而來,名氣幾乎要高過她是川端家媳婦的身分。
真是……真是令人感到灰頭土瞼,一個沒修過日本文學的人憑什麼得到日本文化界的肯定?而那個不肯讀日本文化的小女子居然以“日本文學承襲自中國盛唐文化,沒有探源的必要”為由,拒絕浪費時間。
沒有面對面的鬥法卻有慘敗的實質感受,怎不教人XX心XX肝不已!
“祖爺爺,不舒服嗎?”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走到川端龍太的身側問著。
他們今年五歲,是範群與羅紅的孩子,人見人愛的兄弟簡直是發光體,三歲能背唐詩,四歲能吟宋詞,五歲——也就是兩個月前參加東京俳句吟頌比賽得到了大獎,與他們的母親共同被捧為文藝界未來巨星家族。中日文史並修,天資聰穎得讓老太爺又忍不住把最鍾愛的位置留給了這兩兄弟——即使他們身上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但願不會再被稀釋下去了。
“小寶貝們,你們父母呢?”他一手撫一個孩子的面頰。
“爸爸與媽媽正與大澤叔叔談話,要我們來陪祖爺爺聊天。”雙胞胎的老大說。
大澤是出版社的老闆,大概洽談出書的事吧。天曉得那女人除了寫媳婦的心事外,還有什麼可以寫的,川端老爺心中輕哼。最最不能忍受孫媳書中那名頑固老頭簡直是在影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