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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建國快過三歲生日的時候,爺爺走了。那是一個雨天,爺爺在家躺了一上午,下午就去捕魚了。晚上,家裡照樣大小盆子都滿滿的。爺爺回到家就躺到了炕上,晚飯也沒有吃,他覺得胸悶,出不來氣兒。關建國給爺爺捶了會兒腿,吃了幾口罐頭,熬不住了。爺爺吃了兩個藥片,閉上了眼睛。第二天,爺爺的眼睛再也沒能睜開。
糞大水勤,不用問人!是經常掛在父親嘴邊的一句話。在父親的薰陶下,關建國逐漸沒有了對糞便的厭惡,轉而開始喜歡那臭烘烘的東西。小時候最多的時間裡,關建國最大的任務是放學後背上個小糞筐,手拿一隻小鐵鍬,滿世界揀糞便。
那時侯村裡的豬大都沒有豬圈,都是在街上跑,到了餵食的時候才回家。所以它們的糞便就成了關建國的勞動物件。生產隊裡有馬,它們偶爾也會在半路拉上一攤大便,不過它們屁股後面都有一個糞兜,極少拉在外面,所以關建國的勞動物件就是豬。
揀糞的孩子不只關建國一個,村裡許多孩子都加入了揀糞的行列。豬的大便成了搶手貨,他們把村裡的街道收拾的乾乾淨淨。有時候為了多揀到點兒糞便,關建國會選定一頭大個兒的老母豬跟著。老母豬個子大,吃的多,拉的也多。跟著母豬走,可以隨時揀起它的大便,不會被別人搶走。這是關建國不傳的秘訣!
星期天中午,吃過午飯,關建國揹著糞筐出門了。大街上的糞便,經過他們一上午的掃蕩早就沒有了。關建國不想一下午沒有收穫,出了衚衕,他開始尋找目標。
不遠處傳來豬叫,關建國意識到機會來了。緊走幾步,一頭碩大的母豬出現在眼前。母豬看起來吃的很飽,挺著個大肚子,搖搖晃晃的走著,邊走還邊用鼻子嗅來嗅去。母豬應該懷孕了,它走走停停,一副很勞累的樣子。關建國把鐵鍬放進糞筐裡,坐在不遠的地方,全神貫注盯著母豬的屁股。
可能是食物吃下去的時間太短了,關建國盯了足有一個小時,也沒見有半個糞蛋兒拉出來。“得讓它活動活動!” 關建國想著,拿出鐵鍬,驅趕原地不動的母豬。
母豬不願意動地方,它也餓。中午吃的豬食不少,可都是草粉,哪來的能量。它東聞西嗅的,就是想找點兒人的大便吃。都說狗改不了吃屎,豬被飢餓逼急了也吃屎,人的屎尿裡有未被消化完的營養物質。
關建國很執著,對付這樣的老母豬,他有辦法。背起糞筐,他用鐵鍬的刃口輕輕鏟了豬耳朵一下。這一鐵鍬下去,母豬耳朵邊緣有了紅紅的痕跡。母豬也沒那麼悠閒了,它不滿的哼了一聲,低吼著跑開了。
關建國知道,豬耳朵破點兒沒關係,他還見過有的人用剪刀剪豬耳朵放血呢,好像說那樣可以清除豬的毒火。
母豬很快出了村子,沿著小路向臨村跑去。關建國緊緊跟在後面,生怕一會兒母豬大便時被別人搶了去。
此時正值初秋,空氣中沒有了夏日的溼熱、黏著,多了些許秋風。太陽的霸氣可沒有完全消退,中午的太陽毒著呢。路邊的草很深,關建國走在草叢裡,只露出半個頭。
母豬在草叢突然加密的地方停住了,前面有個廁所。廁所很破舊,磚瓦間的泥土歷經風吹日曬已所剩無幾,不少縫隙大的老遠就能看見裡面。收拾廁所的人為了方便,在每個茅坑後面開了洞,平時用一塊破木板擋著,清除廁所的時候直接從洞裡把糞便扔出來。看樣子上午廁所肯定清過了,洞後面有新鮮糞便。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個洞卻沒有用木版擋上。母豬走過去,啃食著新鮮糞便,關建國跟過去,仍舊盯著豬屁股。
“一會兒去你家寫作業怎麼樣?”有人講話。關建國尋著聲音看過去,三個人影映入眼簾,一個女孩兒,兩個男孩兒,一個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個有十###。女孩兒的臉被曬的黑黑的,穿一件半新的藍色碎花連衣裙,青春期分泌出的荷爾蒙已經讓她的胸部高高隆起。
“我爸不喜歡別人去的。”女孩兒為難地說。
“你爸不就是個支書嘛,有什麼了不起,不喜歡我們去就算了,你自己寫作業去吧!”為首的男孩兒說。關建國從對話裡聽出了他們的身份,女孩兒是 村支部書記家的女兒,田美麗,為首的男孩兒是他們村赫赫有名的小混混張二狗。關建國他們村沒有學校,村裡的孩子只能到臨村上學。關建國剛上小學的時候,張二狗小學畢業,所以關建國知道他們幾個。
“狗子哥,別不和我玩兒嘛,一會兒去我家寫作業還不行嗎!”田美麗細聲細氣地說。
“這還差不多,和你玩兒是看得起你,好多小丫頭片子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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