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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兩張皮(1)
關建國坐在碩大的辦公室裡,靜靜的望著窗外一棵剛過花期的夾竹桃出神。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可是他卻不想幹,沒心思。剛才田歌進來了,把今天需要處理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說完事情,田歌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回話,良久,關建國也沒有給出任何答案,田歌只得退了出去。
田歌是關建國的秘書,一個精神伶俐的女孩子,去年回老家的時候被她父親塞給自己,一定讓自己把她帶出來。田歌人如其名,人長的小巧,臉蛋比經過藝術家的雕琢都耐看,不說不笑的時候尤其惹人愛。對於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關建國選擇把她留在了身邊。不為別的,因為自己的公司雖說已經轉型,可手下那幫傢伙都是混混馬仔出身,把田歌交給他們還真不放心。再說,田歌是田美麗的妹妹,是第一個讓自己對女人發生興趣的女人,聽說自從她去了南方就失去了音信,自己不能讓她唯一的妹妹有任何閃失。
窗外的夾竹桃謝了,枯萎的花瓣不時在微風的撫摸下飄落,這讓關建國愈發的不爽,胸口悶得發慌。田歌進來之前老豹打來電話,說發現一個好去處,一定要自己過去看看。可那個傢伙能找到什麼好地方,無非就是喝酒、泡妞兒的去處。這個昔日的宿敵如今對自己畢恭畢敬,自己就是再不高興也不好讓他下不來臺,所以關建國回絕的話很是委婉:下次吧!
下次?最好沒有下次!關建國對那種地方實在沒有興趣。
關建國還在沉思,田歌再次走進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五哥!我爸爸來了,想見你一面,你看可以嗎?”田歌說完,侷促的站在那裡。田歌對關建國總是懷著一種敬仰,她自認為不笨,卻猜不透關建國的心思,特別是關建國面無表情,坐在窗前沉思的時候。
“是叔叔呀,讓他去賓館吧,我這就過去。”關建國聽到是田歌的父親來了,臉上有了一絲絲笑意。別的事情不管了,馬六又不是吃閒飯的,交給他們處理還是讓人比較放心的。之所以讓田歌的父親去賓館,是因為紅葉賓館去年剛剛接手,交給井小三打理。對於井小三,關建國總覺得他不務正業,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是他了,怎麼說他也是和自己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今天過去,正好看看他經營的怎麼樣。
把車停在樓下,鑰匙交給跑過來的侍者,關建國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田叔叔,今天怎麼有空?”侍者開啟房門,關建國走進去,對正在摸索著一對玉獅子發呆的田老更說。田老更就是田歌的父親,是村裡的老支書。最近這兩年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關建國忽然對家鄉的小鎮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經常毫無來由的想起那裡,自然對那裡的人也感到很親切。按說自己不該再想念那裡,確切的說,自己應該憎恨那裡才對。父母過早的離開自己就是因為那裡的人,因為那個年代的人。可人就是這樣,說變就變了,甚至自己都來不及多想。
“我也沒啥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你 ,順便看看田歌,她在這裡還好吧嗎?沒給你惹麻煩吧?”田老更被忽然出現的關建國嚇了一跳,不安地說道。
“坐呀叔叔,田歌這丫頭很懂事兒,好著呢!她一會兒就過來。”關建國邊說邊招呼田老更坐下,自己也脫掉外套,坐到沙發上。“村裡怎麼樣?還行嗎?”關建國把一包中華牌香菸遞給田老更,繼續問道。
聽到關建國這樣問,田老更不由得很慚愧。自己在那個村子裡做了快三十年支書了,如今仍然是老樣子,所幸已經能吃飽飯了,但是人們不能光吃飯,還得花錢,可錢從哪來?只能去打工。想想自己當初,竟然為了一封舉報信,聽信了別人的謠言,逼得關建國的父母雙雙自殺,哎!幸虧後來自己能夠及時讀懂市委辦公室主任的話外音,把關建國送去上學,如今才有了這樣的局面,也多虧關建國這孩子不記仇,不然憑他現在的實力,自己還怎麼活?“就那樣啦,都是我這個支部書記沒本事,讓大夥兒跟著我受窮,哎!這窮是真沒法子弄呀!這不,村東頭老耿,前幾天去山西替人裝煤,晚上太困,靠著煤堆睡著了,結果被裝載機碾斷了腰椎,他老婆整天哭天抹淚的,讓我幫幫忙,可我能幫上什麼忙呀?哎!”
老耿家的?不就是那個蔫頭耷拉腦袋,老婆的嘴巴卻像刀子的那家人嗎?別人都當面叫她老耿家的,背地裡叫她騷刀子,自己則叫她耿大嫂。她和村西頭另一個叫於梅枝的女人並稱寨下二虎,因為她們倆家裡老公老實,自己則是既漂亮又風騷。
“既然在煤礦上出的事兒,煤礦上就得負責,要不然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