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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跟你嫂子的錯,沒好好上心,結果弄得你現在這個年紀都還沒結婚……”
他本來就不是嘴巴特別伶俐的那種人,平時組織措辭也要想個半天,年輕的時候在老太爺和自己母親面前,有時候緊張得半句話也憋不出來,這時對著段初言,越說越愧疚,卻也越說越流暢了。
段初言有點哭笑不得,也不去打斷他,任傅忻在一邊猶自絮絮叨叨。
他這個人,從小就懶得沾惹麻煩,之所以走到今天,大半也是被逼出來的,而最大的麻煩,莫過於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那個人。
二十六年的孽緣,怎麼是說斷就能斷的,他不是不明白對方的心思,只不過一直在裝糊塗。
那個時候,無法接受,一個疼愛了二十多年的晚輩,對自己說喜歡。
避了三年,以為可以避開,結果一切又回到原點。
傅忻沒心沒肺,但有一句話是說對了。
人要跟著心走。
傅明諧的心,他是知道了。
那麼他自己的呢?
第 18 章
“七爺,電話,是韓大哥。”
車子剛開不久,從聞儀手裡接過電話,韓致遠的聲音自那頭傳過來。
“七爺,傅氏這邊出了點小麻煩。”
“什麼事?”
傅明諧不在,傅氏的一切,都由韓致遠暫時在打理,韓致遠能力到哪裡去,段初言自然一清二楚,索性也就不過問,反正傅明諧死不了,早晚也會回去上班的。
“傅昀把少爺受傷的訊息散佈出去,又加以誇大,導致現在外面風評不太好,傅氏的股票一直在下跌,還有,他請來律師,拿出老太爺的遺囑,說少爺已經快超過一個月不能視事,要求他根據遺囑讓出總裁位置。”
傅昀一向急功近利,但對事情的處理和考慮卻實在不怎麼樣,他會想出這一招,段初言也不奇怪,只是他居然會想起搬出傅老太爺的遺囑,就令段初言有些意外了。
遺囑上面的這條,不是沒有,但是事隔多年,又不重要,很多人早就遺忘了,包括他。
傅忻是沒指望了,在傅明諧甦醒之前,傅氏這個攤子,也只有段初言能收拾。
“七爺,去傅氏嗎?”司機老許轉過頭詢問。
“不了,還是去醫院。”
段初言結束通話電話,臉上沒什麼表情,眉間卻漫上淡淡倦意,只是靠向身後軟墊,閉目養神。
聞儀轉過頭想接過手機,卻發現那人頭微微歪向一邊,似乎已經睡著了。
聞儀自從跟著段初言之後,對他的印象,已經從負氣出走,卻被少爺悉心保護的傅七爺,變成手腕厲害,無所不能的傅七爺,卻忘了這人也是個人,也會累,會生病,這幾天他幾乎都在醫院守著,日夜不眠,現在累得睡過去,也是很自然的。
聞儀伸手將車內暖氣調高一些,又拿了張毯子,輕輕覆在對方身上。
興許是累極了,那人竟也沒有察覺,褪去淡漠懶散的面容顯得清俊平和。
傅明諧終於得以從重症監護病房裡轉移到普通病房,正如所有病人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似在熟睡。
段初言關上門,將一切阻隔在外面,除了他,這幾乎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他從沒見過傅明諧如此脆弱的一面,這個侄子在他面前,永遠是撒嬌耍賴功夫一流,即使自己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面具,也樂意裝作不知。
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拂過,把半遮住眼睛的劉海拂往一邊。
他的眉很修長,眼睛肖似其母,兩相糅合,就顯得有些陰柔,但這只是他閉上雙眼時的假象。
一旦睜開眼,五官馬上就變得有些凌厲。工作的時候,這張臉時常是冷肅或嚴厲的,足以讓半數傅氏員工避而遠之,但是對著某個人,則立時就像換了個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
聲音若有似無,似是幻化在空氣之中,那人的食指卻微微一動,彷彿有所感應。
段初言見狀卻笑了,搖搖頭,不自覺帶了些寵溺。
“你啊,就算是昏迷不醒,也還記得折騰你七叔。”
“不……”
那人微微蹙眉,嘴唇張闔,眼睛卻還緊閉著。
“不要……”
表情有些扭曲,其他幾個手指也跟著顫動起來,似乎正陷入噩夢之中,急欲抓住什麼東西,又使不上力氣。
一隻手握住他。
熟悉的觸覺從指尖傳來,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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