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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黎明前的黑暗

劉晨今天晚上住在藍鈞家裡，藍鈞也老實在家睡覺。

凌晨三點就睡不著了，劉晨爬了起來，他現在也不知道明天慶州到底能賣出去多少臺，忐忑不安，唯一能讓他心安的就是把演算法再一步最佳化，技術上進一步提升，這是他所擅長的事。

五點鐘的時候，東方既白，鳥兒開始叫起來。

藍鈞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劉晨並不意外，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看來睡得並不好，從小到大，他的生活優渥，雖然叛逆自己創業，其實就是拿著自家的房產開了一個電腦城，到肥城把配件拿回來就好，還從未受過挫折，更不要說短短一週內接二連三，擠垮了他。

看到劉晨在寫寫畫畫，藍鈞嘆氣道：“技術再牛逼又有什麼用，誰會去注意呢。”

劉晨知道他現在很悲觀，依舊沉靜地在扣著演算法，堅定地說道：“一般牛逼沒有用，但是牛逼到一定程度，非正視不可的程度。”

“劉晨，我不玩了。”

“什麼意思？”

藍鈞這幾天受夠了，那股子事業心的激情被打擊消磨了，還是當個逍遙藍少快活，聳聳肩道：“我不是那塊料，我不搞了，欠債想辦法給還掉，就這樣吧。”

他很無所謂的樣子。

劉晨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他的跟前，“你現在不幹了？”

“對，我不幹了，老子受夠了。到處舔著臉求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窩囊氣。”

劉晨看著藍鈞。他閃躲著，不敢與之對視。這時候退也夠慫，但他確實到承受壓力的極限了。

一直都很痛恨半途而廢，劉晨是個韌性很強而堅定的人，平靜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玩了，受夠了到處求人。”藍鈞大聲道，掩飾他內心的卑怯。

啪，一巴掌對著他臉就甩了過去。

很響亮。

很用力。

劉晨吼道：“欠的債不要你管，我一個人扛！”

藍鈞做夢都沒想到劉晨會抽他，憤怒地看著。

劉晨指著外面發亮的天空。喝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這個世界每天有無數人在努力，但是絕大部分人都死在了黎明前最後的黑夜裡，現在天都亮了，你說放棄？今天還沒去嘗試銷售，你怎麼知道結果會如何？就你這樣的態度，一輩子都是靠著父母的廢物。”

“逃兵，一輩子都活在屈辱和悔恨裡，我鄙視你這樣的軟蛋、慫貨。”

一向性子很沉穩的劉晨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藍鈞被鎮得說不出話來，他感到羞愧，這一巴掌打醒了他。

“對不起，劉晨。我……我錯了，對，你說得對。今天還沒過去，我們還有希望。我還要看著那些狗東西后悔，來求老子。老子也不鳥，睡個回籠覺去，養足了精神才能幹事。”

藍鈞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嗯，我也補個覺。”

關房門之前，藍鈞摸著一邊的臉頰，生疼，打趣道：“你小子剛才這巴掌可真用力，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不用力打不醒你。”

兩人的情緒都放鬆了下來，一覺睡到八點半，收拾一番，九點鐘準時到慶州電子城，藍鈞剛剛走進電子城，一個人就猛地撲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嚇了一大跳。

“老左，你特麼怎麼跑這來了？放開我，大老爺們拽我幹啥。”

“藍少，我六點多就到了，一直在等你呢，你終於來啦。”

“髒手給我拿開，你特麼到底什麼事？”藍鈞看到他相當不爽。

“這是上次你放我那兒銷售mp3的錢，我給你帶來了，你清點一下。”說著就遞過來一個信封，一臉堆笑，“兄弟，我的好兄弟，再給我五百臺的貨，一手交貨，一手付錢，現金我都帶來了。”老左拍了拍手裡的皮包。

藍鈞拿過信封來看了一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這他媽天降好事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從門口衝了一個人過來，“藍少，你可來了，等你半天肚子餓得咕咕叫，沒想到出去吃口飯你就來了，這有日子沒過來啦，兄弟老想你了。”

“老何？”

“這是你上次放我那賣貨的錢，你點點？再來五百臺，直接給你現金。”

藍鈞有點蒙圈兒，這幫狗眼勢利眼是特麼吃錯藥了，還是來戲耍老子啊？

“藍少，這次上次的貨款。”又一個人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