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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更冰雪聰明、伶俐善良的,當然也更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明月欣兒擺著手,大吵大嚷起來,一直折騰了半天,直到被菊媽嚇唬才不叫嚷了。
接著是落落。我們圍坐在一起熱鬧的時候,落落一直在小廚房裡給沈洪煎藥。她向來是沉默寡言的,被問及小稻草人事件的時候,她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大少奶奶。”就沉默不語。
菊媽看了我兩眼,說道:“老夫人,我看這事多半與丫鬟和小少奶奶無關。你想,若是這個稻草人兒是旁人放的,大少奶奶時時刻刻守候在大公子身邊,豈有不發現的理兒?”她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這小稻草人兒是柳雨湘放的。
老夫人雖然幾乎氣昏了頭,卻到底還是明白事理的,她說道:“湘兒與洪兒的感情,旁人不清楚,我這老太婆還能不清楚?這個稻草人兒,可能是我沈家的任何人放的,也絕對不會是湘兒放的。菊媽,你莫因別的原因,胡亂猜忌。”
菊媽頭上冷汗涔涔,忙不迭當應著:“老夫人教訓的是。”
梅嬈非卻在一邊嘀咕道:“大嫂確實是對大哥好,不過這事擺明了就是她做的嘛。除了她,誰還能在大哥枕頭下放個稻草人不被發現?難道還是小嫂嫂不成?丈夫一病這麼多年,哪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耐得住寂寞?當然恨不得丈夫早點死。老夫人你也不能太偏心了嘛。”
梅嬈非的話,老夫人顯然是字字句句聽的清楚。若在往常,她定然會勃然大怒。但是現今,梅嬈非的話似乎正好觸動她的心事,尤其是那幾句“丈夫一病這麼多年,哪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耐得住寂寞?當然恨不得丈夫早點死”。
老夫人沒有跟梅嬈非計較,倒是向菊媽和沈齊道:“菊媽,齊兒,你們看今天這件事該怎麼辦?我自然相信湘兒的為人,可是我的一己說辭始終難堵悠悠眾口。你們說,如何可以還湘兒一個清白,又能捉住害洪兒的人?”
沈齊上前一步道:“老夫人,我倒是有個想法。但凡一個人想害人,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的。老夫人不妨譴菊媽媽去大嫂房裡搜一下,只要什麼都搜不出,自然不是大嫂做的。”
老夫人的情緒十分煩躁,似乎一瞬間沒有了主心骨,聽聞沈洪的話,她當即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菊媽,你現在就帶個丫頭去湘兒房裡搜一下。”
“那菊媽要是陷害大少奶奶,自個兒帶個東西去,說是搜出來的咋辦?”明月欣兒嘟囔道。
老夫人顯然是聽到了,她怔了一下,說道:“菊媽跟了我幾十年,我自然是信得過她的為人。既然有人質疑,就不妨我帶著大家一起去搜搜看。”
聽到明月欣兒和老夫人的話,菊媽的臉上頓時變得青一陣紅一陣,她知道老夫人把明月欣兒的話聽進去了,說什麼“信得過”云云只是套話而已。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像一把刀子般盯著明月欣兒,直恨不得在她身上捅幾個窟窿。明月欣兒向她吐了吐舌頭,半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於是,老夫人帶著菊媽、我、沈福夫婦、沈齊夫婦、慶叔、明月欣兒、阿青一行人走進柳雨湘的房間。柳雨湘自然不在。老夫人吩咐慶叔和阿青搜房間。
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院子裡北風呼嘯著,燈籠被風颳的明明滅滅,忽閃不定。一陣冷風從房門口襲來,我忽然覺得遍生徹骨沁心的寒意。這樣寒冷的夜,柳雨湘又能去到什麼地方呢?我越想越不敢想,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害怕。我已然明白柳雨湘是被人陷害了,可是到如今我卻絲毫不能幫上她。我只盼著她能快快回來,只期望這件事能快快過去,不要讓她因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預想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情況似乎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很多。因為慶叔和阿青不但從柳雨湘的梳妝盒裡搜出幾根稻草,還在她的床上搜出了一個綢緞包裹的桃木人。桃木人有手掌那麼長,眉目清晰,恍然一看,便也知道那是沈洪。桃木人的背後,刻著“沈洪”兩個字,還有沈洪的生辰八字。桃木人的身上,也插著幾根針,其中有一根,正插在心窩的位置。
第十三回:年來風波惡(下)
桃木人擺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面上的表情,實在不是用語言所能形容的。緊接著,慶叔又在一個妝奩裡搜出幾封用綢緞包裹的書信,連同幾張字條。書信是一個匿名男人寫給柳雨湘的,後面沒有具名,但其中纏綿悱惻的內容,讓人看罷臉紅不已。慶叔才讀了幾句,老夫人已鐵著臉說道:“夠啦!”那幾張字條上,則是柳雨湘咒罵埋怨沈洪的罪證,寫著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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