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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唐楓的幫助下,自立門戶,開了distance。
如今,他已經成為在黑白兩道都要給幾分薄面的司徒大少,唐楓回國之後,他便和唐楓一起,開始這場摧毀錦楓集團的遊戲。
那封驚動了監察部的檢舉信,正是出自於司徒卓然之手的傑作。
所以,他並不排斥跟唐瑾合作,尤其是當她兼顧了監察部金融調查專員,以及唐楓養女這樣兩個身份,就註定了,她是唯一合適的人選。
“我叫司徒卓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司徒卓然重新露出笑容,一臉從容,帶著幾分無賴的語氣,讓人聽起來覺得不舒服。
“不,名字根本沒有用……”
唐瑾垂下眼眸,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他可以叫司徒卓然,誰都可以叫司徒卓然。可是,誰又知道,其中的故事是怎樣的呢?
“因為,你從來沒有對我……”
唐瑾說到這裡停了停,嘴唇乾裂讓她覺得說話有些吃力。
她望著司徒卓然,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下去:“……說過實話。”
他所說的,太多都是假的。
關於那些所謂的一見鍾情,關於他一臉真誠所說的合作。
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而活。
他把自己藏得太深,就像是寄居蟹一般,身體脆弱,於是把自己深深地藏在堅硬的外殼裡。所以,沒有人能接近他,他也無法融入這個世界。
司徒卓然笑得懶散而漫不經心,看似不以為然,可是內心卻無比慌亂。
不知道為什麼,被唐瑾那雙彷彿冰雪一般的眼眸一掃,一切虛偽和欺騙彷彿都要無所遁形。
“什麼樣的,才叫,實話呢?”
司徒卓然語調降下來,彷彿有些黯然。
“比如,我的懷錶……”
唐瑾一邊說,一邊抬手拂過脖頸上的項鍊,懷錶早已經停了,寂靜無聲,彷彿時間都已經停止。
“懷錶,是爸爸失蹤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自言自語一般,卻也不隱瞞,只是喃喃說著。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懷錶對我而言,是重要的東西?
在第一次見我時,你就已經認出了它,是不是?
那麼,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不再說話,只是目光一挑,頓時銳利如同刀鋒,徑直望向司徒卓然。
千言萬語,最終都匯聚成無聲的質問,雖然她依舊臉色蒼白,因為高燒而雙頰微紅,但是,氣勢卻絲毫不弱。
寂靜,沉默,司徒卓然迎著唐瑾的目光看過去,在她的眼中,忽然看到了些全然不一樣的東西。
懷錶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
唐瑾的父親在十五年前失蹤,也是因為他得到了懷錶嗎?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我……曾經見過這掛懷表,十五年前,在我……爸爸那裡。”
司徒卓然抬手,輕輕抓著唐瑾脖頸上那個懷錶吊墜,攤在手心裡,嘆氣。
唐瑾的眼睛一亮,那麼,司徒卓然會不會知道懷錶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她剛想問出口,司徒卓然彷彿看透了她的疑惑,只是搖搖頭,道:“爸爸他,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見父親最後一面,他和母親外出歸來的時候,就看到中年男人倒在血泊裡,早已經斷了氣。
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唯一不見了的東西,只有懷錶。
母親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場就瘋了。
他曾經和睦美好的家,一瞬間分崩離析,徹底沉入黑暗。
面對這樣的場景,叫他如何不恨呢?
“我也是。”
唐瑾垂下眼眸,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一切。
命運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權利。
那天她跟平常一樣,放學之後,回家做功課,一邊等著父母下班歸來。
只是那天,她從傍晚一直等到深夜,他們都沒有回來,而且,再也不曾回來過。
她等啊等,從滿懷希望到漸漸絕望,整整兩天兩夜,最後等來的,是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他們抓了她,把她關在一個地下賭場裡,她隱隱約約聽見他們說,讓他用東西來換人!
那段讓她無法觸碰,但是又揮之不去的噩夢,就這樣闖入她的生命。
她幾乎絕望,暗無天日的世界,分不清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