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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讓他遲疑,“你若不想說……”
“我只是——”她停頓了下,忽而露出一個悠遠的笑意,給他回答:“我只是單純地想讓自己能夠有所用處。”
“你想要證明己身存在有價值?”他替她更完整詮釋。
“欵。 ”她不否認,僅傷腦筋地笑道:“將軍,你真是一針見血。”
“這算是你的秘密?”那麼,他算是有幸聆聽了。
她輕怔,隨後,慢慢地垂眼,道:“是秘密沒錯,你是我最知心的人,所以讓你知道。”她沒有正視他,卻期盼自己發熱的臉容不會讓他發現。
如果她現在是女子,這算是某種很露骨的表白,不過她沒忘自己是男人身分,或許,她只是藉著這層偽裝,才能夠這般表達愛戀之情。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裡是戰場,敵人就在不到百里的地方,私情不能於此時糾葛。
所以,縱然已察覺內心對他有著戀慕,她能說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上官紫卻是凝視著她,深切瞭解。
他並不覺得現在是彼此坦白的好時機,她身為女子的真相,必定得好好商酌,畢竟她是要一輩子做男人或者拋棄現有的身分,都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做的決定。
心神一動,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小巧的下頷,令得她抬起頭來。
他這個動作十分短暫且不著痕跡,卻還是讓湛露驚訝且困惑,有個她懷疑已久的模糊念頭,猶如絲線,徐徐在她心裡纏繞。
他俊雅眉目流露不易察覺的柔和,卻說著硬式的公事:“湛參贊,對於軍況,你有何因應之道?”
隱約有什麼波動在兩人周遭牽扯,湛露深吸口氣,沒讓自己再細想下去。閉睫再睜眸,她慧黠的臉龐已經掛著屬於“湛軍師”的精明笑容。
“我們先下一盤棋如何?”
白日,湛露維持著日常操練;到了夜晚,她便入上官紫營帳,一待就是數個時辰。
負責夜巡計程車兵,偶爾會聽到裡頭傳來細小的爭執或者對話,不過更多時候,卻安靜得讓人疑惑。無人知曉他們在軍帳裡幹什麼,但據曾不小心偷看到計程車兵證實,他們的大將軍和軍師,在這駐地前線,沒有討論如何戰勝的方法,只是夜夜對著棋局廝殺。
將官們如熱鍋上的蟲子頻頻跳腳,只怕兩人顧著用棋盤爭鬥輸贏卻遺忘正事。
幾日過去,上官紫依舊沉穩,湛露練兵如常,士兵和將官本來急躁的心情,卻愈來愈是見怪不怪,逐漸緩和安撫。
官兵的想法皆同:如果不是有把握能勝,他們的主帥和參贊也不會成日如此悠哉,品茗對局了。不是嗎?
於是,焦慮的氣氛就在不自覺中趨於穩定。
“嗯?”上官紫掀開帳門,只見湛露睡在他的榻上,旁邊還擺放著他們倆圍攻數夜仍未有結果的棋局。
再定睛細瞧,才發現她懷中抱著半翻的厚重兵書。
大概這幾日和他研討軍情,所以倦了。
他們兩人數夜挑燈對戰,明著是在下棋,實際上卻是運用棋盤模擬戰場,找尋敵方弱點,務求此役一勝,更照她所願,先行穩住軍心。
一些小動作便可扭轉態勢,她的才智,實在令人激賞。
“晤。”她嚶嚀一聲,因為感覺寒冷,便下意識地更埋進他的被褥裡。
看著她毫無防備地睡於自己床榻,這景象著實令他心口蕩蕩。
正要喚她,尚未觸及接近,她就猛然地睜大眼睛,驚醒坐起。
她警覺地抓著胸前的兵書捏皺,那緊繃的表情在看到來人是他時,立刻消失。
“啊!上官……是你。”行軍之時,她一向淺眠,只要感覺有人近身,就會立刻清醒。
這數年來,她能夠放心睡得最熟之時,大概就是去上官紫侯府裡打擾的那幾次了。那段時日,她什麼也不想,沒有衛國抗敵,沒有徵戰沙場,因為有他陪著,所以不無聊,還能舒解心情。
睇著她疲累的臉色,他道:“你不用在意我。”
“欽。”她臉紅地幫他把被疊好,懊惱自己因為他留在帳裡的氣息太過熟悉而使她鬆懈,睡得如此隨便。“我可不是在偷懶。”她解釋。只是真的很困。
“你不會因為這樣就被軍法伺候。”又非巡夜兵打盹,怠忽職守。
“我知你治軍嚴厲,又怎敢放肆?”她輕輕地笑了笑。
上官紫見她眉目間流露倦意,還是強打精神,心裡黯沉,並沒多說什麼。因為他知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