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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明顯地飄開。“沒……沒忘啊。”
“沒忘?沒忘你們今天就是夫妻了啊!”
“……我們是夫妻了啊。”她小聲地道。
“啥?”上官綠皺眉。
湛露忙開脫,“我還有事。”就要離開。
上官綠冷靜後才恍然發現她穿的是女裝。同一張臉,不同的衣服,不過就是穿上裙子,她臉上沒有脂粉,頭髮只是簡單挽起,看起來根本和男裝時一樣啊!
真……真無趣啊!還以為自己能看到什麼驚奇的上官綠,不禁開始埋怨那些換了衣裝就換了個人的說書故事欺騙她的感情。
彷彿猛地發現什麼,她用力地、用力地瞪著湛露的背影,然後追上她。
“嫂子!”她在她耳邊不懷好意地問道:“你……是不是很痛啊?”
湛露先是張大了瞳眸瞅著她,半晌,才鎮定又和緩地輕輕露出微笑。
“你以後就知曉了。”
上官綠一呆,湛露越她而去。
“好厲害啊……”她傻傻喃語。大哥選的,果然不同。
唉,她能玩弄的,還是隻有小行啊!
湛露,七歲之前,她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不,或許不是七歲。因為她是從有記憶的那年才有人幫她開始推算起,可能多或少了一、兩歲也不一定。
“喂!小鬼,滾遠點,別擋著老子的路!”
“兔崽子討了多少錢?四枚銅錢?真他孃的少,拿來!”
“小乞丐,就算再看著我,我也不會給東西吃的,走吧!”
她捧著自己的殘缽,將已經臭酸冷硬的半個窩窩頭捏碎,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縱然肚子已經很餓很餓,餓到痛了,她還是不敢吃完,留了一點。
從她有記憶開始,這廟口就是她的家,眾人踩的地板是她的床,那邊塞的稻草就是她的被,她身上穿的衣衫是好幾年前有個大娘可憐她,說她一個小女孩怎能坦胸露臂而幫她穿上的。現在已經小了很多,破了很多,汙了很多。
那時候她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個“女孩兒”,跟那種……在月老前嬌羞地燒香拜佛拿紅絲線的美麗人物是相同的。
不,或許是不同的。她沒有那麼美麗,她蓬頭垢面,身上的汙泥可以搓出兩個窩窩頭;她又髒又黑,甚至沒人看得出她究竟是男是女。就算是去溪邊洗乾淨了臉,她還是不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寒冷的冬夜裡,她在廟口旁的小巷中臥地而眠,身子不受控制地打顫。
會不會死啊?她聽人家講過,“死”是一件很可憐、很傷心的一件事。
那缺了門牙的廟祝,老是說:死了就不會有煩惱和痛苦了,也就是不會餓,不會冷,只要躺在一個叫做“棺材”的好地方睡覺就行了。
死掉,聽起來很好啊,為什麼會覺得可憐傷心呢。
她模糊地想著,黑空開始降下霜雪,鑽進蓋身的稻草裡,軀體內外都冷透了,可是額頭還是哪裡又好像是熱的,她半昏半睡地睜開眼,好似看到了一道金光在指引她。
要死了嗎?要死了嗎?還是死掉比較好吧?
一個重量忽地壓在她肚皮上,痛得她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
只聽有個女人慌張道:“啊!啊!修郎,我好像踩到了什麼……”
窸窸窣窣,有人撥開了她的草被。兩個人,四隻眼睛,和她對瞪著。
“哇!”那婦人嚇住,趕緊躲到男人背後,“是是是——是人是鬼?”
“是個孩子呢。”氣質斯文的男人道。
“是個孩子?”婦人偷偷探出頭,望著她。
自己有這麼好看嗎?她想起身,卻感覺四肢無力,昏昏沉沉,一個腳軟就跌倒在地。
“那孩子、那孩子……沒事吧?”婦人緊張地道。
“等等,這位小兄弟?”男人這麼喚著。
她是個女孩兒,不是小兄弟。身體不聽話地一直髮抖,她沒有力氣,只能趴在地上慢吞吞地往前爬。
“你等等、等等啊!”這次換那婦人,似乎已經不再以為她是鬼怪。“你要去哪兒?我踩了你一腳,所以你生氣了是不?我跟你道歉嘛,小兄弟,別生氣、別生氣——哇!啊!修郎,他死了啊!”一見她閉上眼睛,婦人立刻回頭對著男人哭道。
自己只是覺得累,爬不動,想睡覺而已……這樣就算是死了嗎?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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